南燕看向子婴,疑惑道:“您是?”
“南燕,不可无礼,这位乃是……”
一旁,周子就要说出子婴的身份,却被子婴直接打断,道:“在下乃是一游学士子,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公孙大师相识。”
“听闻公孙大师有一好友,名唤周子,乃医家大师,一身医术,可谓惊世骇俗。其有一女,医道更在周子之上。刚好,在下多年游历,身怀不少暗疾,想请小姐为在下诊断一番,不知可否?”
南燕闻言,点头道:“哦,你们这些游学士子就是毛病多,说个话还文绉绉的,你就直接说你来看病不就好啦。”
“我这一身医术,皆来自于我爹,那有更甚我爹的说法?不过你既然来看病,我也不拒绝你,跟我来吧!”
说着,南燕走向周子,将怀中小白兔递给了周子,道:“爹爹,帮我照顾一下小兔子,我给病人看看!”
周子闻言,不禁苦笑,抱着兔子,笑道:“去吧!”
南燕放下兔子,也不客气,直接来到院子中的一座凉亭坐下,道:“喂,那个,你快快过来,让我给你瞧瞧。看你这脸色暗沉,目光涣散,眉宇之间,尚还有沉痛之色,看来,你真病的不清啊!”
子婴闻言,不禁一愣,笑着上前,道:“小姐如此厉害,仅观别人一眼,就能看出别人是否有疾?”
说话间,子婴明显是在考验南燕。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并无什么病患,因此,对于南燕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哼,连观人之术都没有,何谈治病?”
南燕哼哼一声,有些高傲的昂起小脑袋,那玉颈,十分白皙漂亮。
“嚯,这治病还得有观人,那是不是还得通晓天文地理之说?”
子婴好笑的摇头,有些无语道。
“那是自然,这八卦阴阳,九宫学说,诸子百家,个有一套。名义上,道家阴阳家大成,然我医家又岂能没有自己一套学说?”
“这有些病,得在适应之地才能解救,此为借助天时地利。而选择这样的地方,自然得动阴阳八卦,天地变化!”
“哎,不说这些,先看看你的病吧!”
难言说话间,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扯远了,立即话锋一转道。
“我的病不急着看,既然小姐如此厉害,我倒是很好奇,小姐如何相人识病。小姐何不看看我的脸色,大概的推算一下我的病情?”
子婴摆摆手道。
“这有何难,相人之学,虽难以尽探病情,但也能窥得十之一二。瞧你这眉心暗气郁结,定是长期烦闷所致。少说也得三年以上的愁苦,才能如此。这三多年来,你应该一直过得寝食难安,苦闷不已吧?”
南燕嘴角微扬,说话间,开始渐渐认真了起来。
子婴闻言,心中一动,忍不住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女子,竟真的凭借一眼,就看出了这么多东西。
作为赢氏族人,在当初胡亥尚未之后,便人人危在旦夕,无论是谁,心中永远充斥着恐惧,惊慌害怕。面对自己族人一个个死去,换做谁,都会感到痛苦。
尤其是他,活到了最后,受到的痛苦更多。
他为人天性善良,为族人感到痛苦,为天下感到痛苦,为大秦感到痛苦。
常年以来,无时无刻不再愁思救国之道,但最后终究一事无成,心中可谓郁闷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