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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柒柒并没有睡到天亮,子时的梆子声一响,就把她吵醒了。
白天的酒意,到这时已然全数消散。
她坐在床榻上,双手抱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努力回想自己白天都干了些什么。
哦对了,喝酒,她和大木头去喝酒了。
然后……好像云安曜最后出现了?
一念至此,方柒柒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大木头曾经告诉她,她只要一喝醉就会说胡话。
该不会她趁着喝醉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恰巧被云安曜给听见了吧?
越想越心惊,她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就往书房跑。
不管白天干了些什么,先把小册子找回来才是头等大事。
意外的是,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书房的灯竟然还亮着。
方柒柒站在门外,踌躇不定。
里面的,是大将军侯还是小侯爷呢?
她正准备猫着腰去窗户底下探探准确信息,窗户就被人给推开了。
轻柔的烛光里,云安曜修长的身躯难得添了一分暖色。
屋内的光散出来,恰巧照在方柒柒身上。
她僵住了,双目带着心虚与他对视。
大概很意外这个时候见到她站在书房外,云安曜皱了皱眉,“你来做什么?”
“那个……”方柒柒硬着头皮道:“我白天喝多了酒,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嗯。”他似有若无地点了下头。
“那我…有没有乱说话?”
方柒柒问完,觉得自己连头发丝儿都是紧张的。
静。
不管是书房还是外面的院子,陡然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就连夜晚的虫鸣声都没了。
方柒柒僵着脑袋,根本不敢抬起来看他,只是觉得他沉默的时间过分长了,悄悄撩眼,用余光扫了扫。
这一扫才发现他人早就没在窗边了。
“……”
她走过去,直直站在窗户前,望着里面埋首书案的男人,有些愠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云安曜做批注的毛笔一顿,“你要我回答什么?”
“就…就白天我喝酒的事儿,我,我是不是乱说话了?”
云安曜面无情绪,“醉成那样,能说什么?”
方柒柒一呆,大木头不是说她只要一喝醉就会说胡话的吗?
难道那厮骗她的?
见她不走,他已然生出几分不耐,“还有事?”
方柒柒鼓起勇气问,“我送来的那些书,你…都看了吗?”
云安曜指了指一旁的小几上,“全在那了,我没兴趣,你拿回去吧!”
方柒柒双目一亮,太好了!
她三两下推开房门走进去,抱着那一大摞书就往外面走。
“不能喝酒就别喝。”身后传来云安曜冷冰冰的声音,“你喝醉的样子,实在不堪入目。”
“……”
方柒柒磨牙,好女不跟男斗!
她很快抱着书回到房间,一本一本地找,终于在最下面看到了大木头的小册子。
忍不住好奇,方柒柒打开看了看,一时脸红心跳。
噫……大木头这厮,果然不知道害臊啊,这东西要是让云安曜看了,那张脸指定黑成煤炭。
——
这个七夕之夜,还很漫长。
热闹的街市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吴二哥。”
突然见到旁边有很漂亮的天灯,赫连双停了下来。
吴勇脚步一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双儿喜欢吗?”他个头高,伸手就拿下了她踮着脚尖也够不到的鸳鸯天灯。
“这个好漂亮啊!”赫连双接过,小脸上满是雀跃。
以前的七夕节,她要么是去找黄妙瑜,再邀约几个诗社的朋友一起聚会,要么就是在宫中与守仁伯府的几个表姐妹一起喝酒赏花,像今年这样大晚上的在外面晃,还是头一回。
不得不说,外面的夜市可比清冷的皇宫有趣多了。
一只手提着天灯,另一只手被吴勇宽厚的手掌包裹,赫连双高兴地道:“吴二哥,咱们去放天灯吧!”
吴勇顿了一下,转头见她面上满是喜悦,他唇角也弯了起来,“好。”
玉液湖旁边的宽阔草地上,早就聚集了不少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盏天灯,正准备点燃放飞出去。
吴勇取来火折子,正准备帮赫连双点燃,她阻止道:“我要在里面写上自己的心愿。”
吴勇失笑。
天灯许愿,在他看来根本就毫无意义,但如果双儿喜欢,他愿意陪她做任何没意义的事。
赫连双很快从旁边的小摊上借了纸笔写下自己的愿望塞进天灯里。
吴勇终于点燃火折子,燃料一受热,天灯就慢慢飘起来了,越飞越高。
赫连双满心欢喜地看着这一幕,马上将双手交握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双儿许的什么愿?”他笑问。
“不告诉你。”她调皮地笑笑,拉着他的手就往人群里面挤,“吴二哥,我想吃街头的鸡丝浇面了,难得出来,你陪我去呗。”
“好。”
没多久,小两口就到了这条街尽头的面馆。
赫连双直接点了两碗鸡丝浇面,吴勇安顿她坐下,又去外面买了两个鸭油酥烧饼。
这些小吃,都是赫连双最爱吃的,每次吃到不一样的,她夸赞了哪一种,不喜欢哪一种,他都默默记着,然后下一次就刻意避开了买。
赫连双流着口水接过那沾满了芝麻的烧饼,一口咬下去,又香又酥,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吃了一个,赫连双咂咂嘴巴,还想再来第二个。
吴勇温声道:“先吃面,否则一会儿被烧饼撑到,再吃面就没味道了。”
说完,把热腾腾的鸡丝浇面推到她跟前。
赫连双拿起筷子挑起面吹了吹,轻轻尝了一口,然后满是享受地闭上眼睛,“果然还是外面的东西好吃,皇宫里的吃了十多年,都腻味了。”
吴勇道:“外面的,双儿也吃了半年多了。”
“可是外面花样多啊!”赫连双道:“我尤其喜欢出来逛街的时候不经意撞到从没尝过的小吃,那种感觉,特别开心。”
“双儿要是喜欢,以后我们常来。”
“嗯。”
一个烧饼,一碗鸡丝浇面下肚,赫连双的确撑着了,两人又在玉液湖边转悠一圈消消食才回家。
赫连双洗浴过后,吴勇依旧像往常一样,帮她绞干头发就准备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