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惊先是念了一段除了他自己明白,别人都不明白的经文。
随着他经文咏颂,天空中云层似乎开始加快流动。
在城楼上方渐进汇聚起来,这一小片地区,星光渐渐黯淡。
城墙下无义王等人看着不由连连点头。
蔡惊念完经文,抬起脚,开始在七星阵图上行走起来。
别看是个披散头发的糟老头子,他步法时而轻缓、时而重急,很有一番怪异的美感。
城下的攻势忽然停顿下来,城上众人松了一口气,以为流寇这自不量力的攻势将要就此结束。
甚至有些将士开始在大声呼喝,若是流寇逃逸,该如何上去追杀,决不能让他们就此逃之夭夭。
但是攻势虽然停止,但是城下流寇纷纷整顿集结,并没有逃走的样子。
然后就看到了下面搭建祭坛,一个持剑走动的披发老者。
城墙上李安宁等看到蔡惊在祭坛前披头散发、翩翩起舞,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他和手下将领们不认为这时候无义王会做没有用处的事。
李安宁对身边的李重业道:“我看他的步法有些熟悉,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李重业捻着胡须道:“好像春天时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想起来了,是在帝坛求雨的时候”李安宁忽然大叫出声。
他想起春天和父亲一起进宫,和文武百官陪同皇帝,观礼钦天监主事亲自在帝坛求雨的事。
当时雍都周围确实下了一场雨,但是只是皇城附近,不要说对于南部和东部大旱的那些州县,就是京郊都起不到多大作用。
“他们居然还有一位天象师”
七星法阵中,蔡惊的步法越来越快,如果说最初算是轻歌曼舞,那么现在已经是如痴如醉,有些癫狂。
在城楼上方汇聚的那些云,也开始躁动起来,翻滚卷曲,似乎有两只大手在使劲揉搓那些云朵。
那些棉絮一样的碎云被那无形的手揉搓在一起,变成乌黑浓稠的乌云。
“咔喇喇”有雷声从里面传出。
丁不八道:“这种时候,他们求雨做什么,莫非想招来天雷劈死我们!”
刘重作道:“不许胡说,哪有那种事”
李安宁悚然而惊:“我知道了,他们想弄湿我我们的弓弦,去找些被褥草垫过来,盖住床弩!”
因为城上会用火箭和热油防御,所以将易燃的东西都放在城下藏兵洞里。
不少士兵纷纷向藏兵洞跑去,拿取被褥草垫。
李安宁怕来不及又喝道。
“快用将军弩射那个天象师,不能让他把雨求下来!”
李重业、刘重作、丁不八三人每人跑到一张床弩前,每架床弩旁都站着十名士兵。
其中八名士兵使出浑身力量拉开弓弦。
两外两名士兵合力将以支沉甸甸的将军弩放在弩上。
三名将领亲自动手操控将军弩,瞄准下面仍然踏着七星步走动的糟老头子射去。
“崩、崩、崩”
虽然祭坛设在床弩射程外,但是为了施法所需,也不能太过遥远。
将军弩在三位将军操控下,勉强可以射到祭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