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哪个不是古玩大家?
众人举目眺望,就见那《踏歌图》缓缓展开。
这画上的人物位于近景的位置,一位老者偻着身子,右手扶手杖,左手抓耳挠腮,他惬意的摇着腰身,还抬腿前行,乍一看,像是一名老者踏歌而舞,模样看上去憨态可掬。
老者身后,还有两个老人。
其中一个双手拍击,在用手掌奏乐,而双脚更像是有节奏的拍打。
至于另一个老人,则颇为有趣,他抓住前面那个老者的腰部,自己的身子像泥鳅一样扭动,只一看,就发现他的舞态颇为有趣,至于最后一人,则肩抗竹竿,竹竿上还挑着葫芦,这人身形前倾。
而他的脚步,则随着前者们,用脚掌拍打出来的节奏而行。
四个人动态不一、却动律和谐。
人乐年丰之气象,在《踏歌图》活泼灵动中,竟以舞姿的形式呈现。
说实话,这件宝贝乍一看平淡无奇。
但其中韵味,却要比之前的三颗珠宝有趣许多。
比如垅道左面的两个孩子给画面添加了一股童趣,老少相宜,构成了画面人物动态与气氛的协调。
只是画的中景是高耸的巨岩。
宫阙在丛树中若隐若现。
这些画上的处理,反而具有某种帝王的象征。
画师似乎在把这样一个观念体现在画中,既:“人民欢乐,是因为丰收,丰收是因为皇帝治理有方。”
但从情趣上看。
近中二景并不那么协调,还是颇有一些勉为其难的意思。
这或许是马远试图把自己对“村野俚俗”质朴的喜爱与对皇家“高贵雅致”富丽的崇尚这两种不同的情感统于一个画面中。
而在场众人的震惊,则随着这幅画的彻底展露而溢于言表。
不少人将目光投向陈休。
倒是陈休自己神情淡漠。
似乎这眼前的宝贝,只是他随手就可以拿出来的一样。
“家主,看来陈家准备的也不小啊?”阮立边上,一名青壮的脸色很差,他阴沉着的眸子在陈休后背扫了扫,反而是阮立轻笑一下,说:“你当人家是傻子呢?这陈家在江南,也是颇有实力的存在。”
不过阮立说归说,那眼底的忌惮还是不小。
只不过这一次。
他跟陈家也算是同仇敌忾。
所以阮立沉默了片刻,又讲道:“陈家能拿出什么,我倒是不在意,只要展鹏珠宝不能入围,那咱们再差,也能净赚他个十几亿。”
边上的青年听了,更是面露冷笑,说:“家主放心好了,我之前都托人调查过了,就刚才那一批珍品,展鹏珠宝的十件全被刷下来了,他们压根就进不了前十!”这话直接让阮立眸光一湛。
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过对于这属下的话,阮立还是略感诧异。
他沉吟片刻,有些古怪道:“不会把?那林大鹏难不成真没什么手段……”
而此时此刻。
坐在大会边角的古媚却面露轻笑。
她仿佛非常自信,对着边上的海家家主海武说:“武哥哥,你看看,咱们两家一出手,这大会还有展鹏珠宝的事情么?依我看啊,这次大会都不用评了,直接让陈、阮两家包揽前五就得了!”
古媚的诱惑并非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