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奢华来描述阮家珍珠楼,那并不算真正的贴切。
内敛而古朴的木质结构,使得阮家珍珠楼,被染上了一种特殊的神秘感,楼高八层,形似六角,这座六角楼的角边,都由特殊的琉璃瓦覆盖,在白天,清光洒在瓦片上,使得整栋珍珠楼都璀璨生辉。
而除去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的观光时间,整栋大楼都是死寂一片。
也就在今夜的晚七点钟。
一道干瘦的人影从塔楼的后门缓步踏入。
这人身披一件深黑色的袍子。
乍一看。
他低头走路的模样,还像是一名虔诚的传道士。
只不过当他走过珍珠楼的后门时,两名看守后门的阮家弟子浑身一抖,这两人是阮家护卫中的佼佼者,他们的反侦察意识、格斗,甚至使用器械搏杀,都是号称在江南顶级的存在。
如果让他们其中一个,跟寻常人交手,起码一个打十个是不算困难的。
可就算是他们。
在遇到这身穿黑袍,低头走路,看似谨慎而胆小的干瘦男时。
这些护卫的身子都抖了抖。
似乎这名干瘦男是披着瘦弱羊皮的猛虎。
而号称阮家戒备最强的珍珠楼,在面对这名黑袍干瘦男的时候,竟然连一点点盘查、询问的意思都没有,就任凭这男子进入了后门……
珍珠楼有八层,却高三十多米。
前三层的戒备极为森严,便是用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都不算过分。
而这黑袍干瘦男就低耸着头,很快就穿过底下最严密的三楼,然后乘坐专人看守的电梯来到了珍珠楼的第六层,这期间,周围参与戒备的人非但没有向他询问,甚至有些还对他面露忌惮,并且经常躲闪。
他就像是瘟神。
一声不吭的进了阮家保卫最严密的珍珠楼。
“……”
阮家家主阮立,此刻面露凝重,他坐在珍珠楼第六层内的隐秘办公室中,而他面前的干瘦黑袍人,则将一大叠照片丢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阮立揉了揉发燥的脸颊,不耐烦道:“你们到底弄清楚了没有。”
干瘦的黑袍人非常诡异。
从正面看,他的斗篷帽下,竟然看不清脸颊。
就像是被一团黑色的浓雾所遮掩。
这家伙要是走在雾霾严重的城市,或许连防尘口罩都不用带了。
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异常沙哑,“五辆车,全部弄下山了,不可能还有人活着。”他说完还转身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他很随意的打开茶几上的酒瓶,就好像这地方是他家一样。
阮立的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但这冷意一闪而过。
他没有理会干瘦的黑袍男,反而是将眼前的照片一一摊开。
“如果看不到林大鹏的尸体,你让我怎么能出手?”阮立强行压下心底的烦闷,而说话的时候,还将桌上的照片朝面前推了推。
显然这些照片,并不能让他下定某些决心。
可黑袍干瘦男笑了。
他的斗篷帽里发出“嘿嘿”的怪笑声,引得阮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阮立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这黑袍干瘦男登时瓮声讲:“当时是下去看了,但展鹏集团的人有去迎接,所以我们才撤离的匆忙。”
黑袍男顿了顿声,看阮立的脸色都大变起来。
他又淡然道:“你放心吧,我们的行动是很隐秘的,他们不可能发现,至于你的担忧?那随林大鹏一起行动的木老,已经证实在车上了,你想林大鹏还能不在么?”黑袍男说着还用手转了转茶几上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