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知道婉妍赶时间,很识趣地不再多言,豪爽道:“好!既然也没什么我能帮到宣郎中的,那我也不在这里碍事,就先走啦!”
婉妍闻言,也不客气多留,礼貌地请道:“那我送您!”
从正厅出去后,萧筠就心情大好地对婉妍道:“宣郎中你真是禹杭的福星啊!你这次可是为禹杭百姓做了件大好事啊!”
“萧大人过誉了,晚辈不过是仰陛下鼻息做事,为天权尽忠罢了。”婉妍谦逊地笑笑,又发问道:“不过听萧大人此言,您早知道禹杭这情况了?”
“是啊……”萧筠一听,点了点头,语气低沉了不少,“说来惭愧,我到此地伊始,一打开巡按的卷宗,就发现由禹杭上讼至六府巡按的案子,竟比其他五府的案件加起来还多上三倍!
再一看那案情,一个个都荒唐至极,一看便是当地官员毫无作为、滥用权力!
之后我便来禹杭巡访,才瞧这任相故里,竟是这番人间地狱!
苛捐杂税种类繁多、数额巨大,光是零零总总的税目就有七百多项!从百姓到官府间,那真是层层盘剥,只要和任相八百服里沾点边,那都要来捞油水。压得百姓们是连年丰收,却鲜少有百姓吃得饱!
可怜百姓吃都吃不饱,却还要为了任相故里的种种大动土木再被盘剥一把。
这是今天修宅子,明天建亭子,生生是要把百姓盘剥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啊!实在是可悲啊可悲!”
“是了……”婉妍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心情沉重道:“这仅仅从知府和五个县令府上,轻轻松松就超出千两白银,更何况下面层层盘剥,从百姓身上刮出的油水又何止万两啊……”
这南国风光,门亭水榭,沃野千里。
背后却是哀鸿遍野,水生火热,民不聊生。
萧筠说到这里,脸色红了红,自责无比道:“说来我也惭愧。我来这里已有几个月,数次想要将禹杭这个情况上报给朝廷,然而实在是人微言轻,别说是呈到陛下面前了,就是上报到巡抚,还是南直辖,亦或是都察院,我的奏章都石沉大海,被挡了下去。
虽然我也想过豁出去了,直接进京去为禹杭百姓请愿,可是我人都还没有走出去,威胁的书信就到我书桌上了。”
说到这里,萧筠是连连叹气,满是懊恼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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