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济恒把令牌郑重地收入怀中,冷了那么久的心,开始暖了起来。
“行!”管济恒自那日起第一次露出笑意来,“连你都长本事了,我要是再不努力,可真就没人给我垫底了。”
看管济恒笑了,乙虔子心里别提多开心,嘴上却故意冷笑着,回嘴道:“要说我长本事了,那也算不上吧,我看我顶多算是个脱胎换骨。
嗐,别提了,人家都说修行最苦、修炼最难,然而这么宝贵的经历,我居然一点也体验不到,只能苦苦地继续我一日千里的进步,以及毫不费劲的提升。
哎……天命狐女不好当啊……”
看着乙虔子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管济恒气得两耳冒烟,两人一路吵到了管济恒的寝殿。
然后管济恒“砰”地一声摔上门,把乙虔子关在门外。
“切,小垃圾,玩不起……姑奶奶忙正事去了!”
乙虔子骂骂咧咧转身走了,转过身来却是笑靥如花。
生龙活虎的管济恒,总算回来点了。
而窗边,管济恒一直看着乙虔子的背影完全消失,还是不肯离开,笑容渐渐淡了,眼中多了几分不可言明的温柔。
就是在这个窗台上,无数个管济恒崩溃的、沉沦的夜,都有一只毛绒绒的小狐狸,趴在这里睡觉。
她知道安慰无解,她知道他难熬,她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她就一直默默陪着他,一言不发,笨拙又执着。
那些夜晚,管济恒从未和她说过一个字,但他知道她一直都在。
乙虔子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却始终不得其解。
半年前的京都千宣楼,乙虔子被一群地痞流氓纠缠的下午,那个一脚踹开门,高大威武一身光的男孩,他大嗓门、自恋又浮夸,却满腔如火的赤忱。
她做梦都想让他回来,她自己都不知道。
。。。
在一座荒漠中的一座沙山边,宣奕终于找到了宣契。
“二哥!”宣奕坐到他身边,“你别生宣婉妍的气了,你还不知道她呀,她宁可自己流血流泪,也不想我们受一点罪。”
宣契低着头揪一根枯草,执拗道:“我偏要和她生气。”
宣奕正不解,就见宣契抬起头来,一脸的笑意。
“我生气了,她才不好赶我走。”
宣奕闻言,这才放了心,又看宣契笑得舒展,便问道:
“二哥你怎么今日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我发现了一件事,一件大事!”
“什么事?”宣奕奇怪道。
宣契手指卷着枯草,问道:“奕弟,你就从来没有奇怪过一件事吗?
在我们兄弟姐妹几人中,大哥才学出众,是未来的白泽大夫子。
大姐善建筑,为白泽大阁士;三弟善厨艺,为白泽大勺;我善医术,为白泽大郎中;你善经营,为白泽大商;嫦儿善诉,为白泽大讼师。
我们都在某一领域天赋异禀,且从小就兴趣很浓,一生都专精于一事。
而小妍儿,她很小的时候,大伯父就断言,她不仅是咱们这一代中,天赋最好的一人,而且会是咱们白泽家族中,几百年难遇的一代英才。
然而你看着她,你能一句说出,她擅长什么领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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