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易南山如何拐着弯地套话,都被给绕开了。
不仅如此,更是激发了易南山的好奇心,颇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公良莜无奈,笑说:“公子请我上来,莫不是为了家师的事?这可不好办了,我也不知道师父去哪里了。”
易南山暗暗叹口气,讪笑着转移了话题:“并非如此,本王,不,本公子只是难得在温玉见到像公子这般气度的人,便想结识一番。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姓名?”
公良莜不答反问:“听说北雍五皇子比使臣先进了温州,不知公子可听说过此事?”
易南山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抹警惕,探究地看着公良莜,摇头笑道:“姑娘真会说笑,这种事,在下岂会知道。”
公良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喝掉最后一杯酒,笑说:“天下三大佳酿之首的龙岩,确实不是凡品。多谢公子款待,咱们后会有期。”
公良莜此话一出,不止房中的侍卫惊呆了,就连易南山,也诧异万分。
见公良莜要走,侍卫拔剑,顿时场面有些混乱。
歌姬舞姬惊慌失措,花容失色。
公良莜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撇撇嘴,瞪了那侍卫一眼,没好气地说:“粗鲁,瞧瞧给姑娘们吓的。”
“少废话,说,谁派你来的?”
公良莜没有理会侍卫,她只笑盈盈地看着易南山,笑问:“公子莫不是有什么身份?担心被刺杀?”
易南山见她面对宫义的刀能面不改色,想来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们此时在温玉,身份不便暴露,还是少惹事为妙。
思及此,易南山摆手,让宫义收了刀。
“姑娘们受惊了,在下会多付银两,作为赔偿,暂时先出去吧。”易南山语气温和,对受惊的歌姬舞姬们摆手。
“是,多谢公子。”带头的姑娘谢过,领着一众女子火速退出了房门。
“你也出去。”易南山对宫义浅笑吩咐。
宫义虽然不放心,但是公子的决定,他无法左右,只警告地看了公良莜一眼,转身出去了。
待宫义退出房间,关上房门,公良莜咋舌:“长宁王调教下属的手段,着实令本公主佩服。”
“公主殿下这般胆魄,更叫本王意外。”
对于公良莜的身份,易南山也只是有所怀疑,如今见她坦白,倒是真的对她刮目相看了。
至于两人接下来谈了什么,出了他们二人,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不对,还有房顶偷听的那人,自然没错过二人出口的每一个字。
毕竟彼此还不够信任对方,没有聊太久,也没有流露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不过易南山觉得,他再跟公良莜纠缠下去,难保会说漏嘴。
于是,起身告辞了。
公良莜也没有阻拦,只送了他一句话——
“长宁王近日,不宜远行,切记啊。否则,恐有血光之灾。当然,你也可以不信我的话。”
易南山确实不信的,但是想到那位传说中的君道长,心里隐隐蒙上了一层担忧。
“多谢殿下提醒。”
看着易南山疾步离开的身影,公良莜摇头叹息。
子时过半,温州城中除了更夫,就剩下狗吠和马蹄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