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了。
他从ICU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左腿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还不能下地行动,准确地说,左腿怕是不能跟原来一样康复如初了。
“姐……”褚星的喉咙里发出了干涩的声音。
褚月正在旁边的沙发上沉沉睡着,仿佛心电感应般,远远听到了褚星的声音。她一下从沙发上惊醒,看到褚星苍白的小脸上有了生气,不再像前两天刚出重危病房时,仿佛断线的风筝,随时可能离自己而去。
眼泪又不争气地从褚月眼眶夺眶而出,“褚星……”褚月唤着褚星的名字,扑向病床,握住了褚星还在挂点滴的手。
“嘶,咳咳,疼……”褚星皱起了眉头。
褚月听不太清褚星说了什么,低头看到贴满了创可贴的消瘦的手,又温柔地放开了褚星的手。
“褚星,你怎么样?”褚妈妈从门口进来,看到褚星醒来,赶忙冲向前来。
“咳咳咳,妈,我没事。爸爸呢?梁甜甜呢?”褚星看着褚妈妈要流泪的表情,赶紧制止道。
“爸爸去医生办公室了,梁甜甜是那天和你一起的女孩吗?”褚妈妈道。
“嗯。”褚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虽然他知道希望渺茫。
“她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失血过多,而且,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在医院躺了一天就……”褚妈妈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赶来的时候没有见到那个女孩的模样,只是听谢迅提起,那女孩死去的模样不是很好看。
褚星没有说话,如果那天没有说要带梁甜甜出去该有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褚星闭上了眼睛,脑中浮现第一次见到梁甜甜时,也是在医院的场景,他还记得那碗牛肉面的味道,也许再也没有人会和他一起吃一碗牛肉面了吧……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绕不出轮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医院开始,没想到人生的最后一面也是在医院结束。
褚星没有流泪,也许是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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