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慢慢流传起所谓的五帮派。
林蕉对陈少棠道:“恭喜你,陈大哥,听说你现在是‘棠帮’的大哥了。”
“什么意思?”
“现在学校流传着五大帮派,而你是其中之一。”
“都什么帮派?”
“首先是‘棠帮’,这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其二‘军帮’,指的预备役,其三‘车帮’,是指修摩托车班的,其四‘道帮’,是指东道社区的程杰几人,其五‘木帮’,就是杨国光、桑彥伟和柏青。”
“都是谁搞出来的无聊东西?我怎么就成了帮派?”
“你能文能武……先是在进出教学楼的门口积极解救受苦受难的女同学,然后阻挡教官打预备役的男同学,又领导‘四大名伎’轮番演出,还连续干趴张惠光,就差手撕鬼子了……这些也就罢了,要命的是你还学习第一,拥护你的人铺天盖地,你不是帮派是什么?”林蕉笑道。
“铺天盖地?这个词儿让我想起盐湖城的蚂蚱,有种蹦跶不了几天的感觉?”陈少棠道,接着他转头望向窗外,望着操场上一个预备役班的迷彩服男生,看那个男生独自在操场上跑步,一圈又一圈,永不疲倦似的。
“那人是谁?你知道吗?”陈少棠问。
“不记得了?那人是之前在冬季长跑越野赛上的第三名啊,跟咱班的同学一块儿上台领奖来着,叫做李……健?”
“想起来了,那次比赛,咱班包揽了金牌银牌,赵永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莫清方是第二。”陈少棠低沉道,提到赵永使他有些黯然。
“可惜赵永死了,现在莫清方是第一了。”林蕉也黯然道。
午饭后大家回宿舍休息,陈少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不断想着赵永坠楼的事,想着那家伙的性格竟如此决绝,当然,倘若不那么决绝的话,也不会得到跑步的第一吧?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决定起身去教室。教室无人,更显空旷,陈少棠无聊地坐在课桌前,盯着前面桌上的一只五颜六色的魔方发呆。那是苏瑱玉的魔方,那个玻璃娃娃没事儿就爱玩这个。
这时预备役班的刘聪走了进来,坐在他的对面。
“中午怎么不休息?”刘聪问。
“睡不着,很煎熬。”陈少棠道,“你呢?为啥也不睡?”
“中午我从来不睡。”刘聪道。说着,他从身后取过来那只魔方,捏在手里端详着,“听说你是‘棠帮’的老大。”
“都是无聊的人给封的,要不是别人说,我都不知道‘棠帮’的存在。”陈少棠淡然道。
“我就说嘛,你有什么资格当老大……来,把这个魔方都调成统一花色吧?”刘聪将魔方递向陈少棠,但他没接。
“我智力低,从小没玩儿过这个。”陈少棠低调道。他是真不会玩,从没玩过这种东西。
刘聪不相信地望望陈少棠,开始低头研究和扳动那只魔方,陈少棠仔细地看着他的手法并默记着,不过几分钟,那只在刘聪手中的魔方便花色对齐,被他擎在掌中挑衅性地望向陈少棠。
“你真厉害!我不如你。”陈少棠真诚赞美道。
刘聪起身,将魔方再次打乱,然后往桌上一扔离开了教室。陈少棠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后,随手捡起那只魔方,三下两下将其扭成了初始的齐整颜色,将其轻轻放在了苏瑱玉的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