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武从球场离开后,其他迷彩服也相继离去,他们三三两两走着,垂头丧气。
而球场上围绕着陈少棠的众人则欢呼着,簇拥着他叽叽喳喳,不断羡慕和赞美着。体育老师和政教处主任也围上来赞美着陈少棠,陈少棠突然发现政教处主任的脚已然好了,走路顺顺当当的。
“主任,您的脚?”陈少棠问。
“呃……对……你看,你一打赢了比赛后,我的脚踝忽然就不疼了。”政教处主任尴尬地笑笑道。
众人笑起来,在欢呼声中老师们离开了球场。女生们依然围绕着陈少棠又说又跳,“木帮”成员杨国光和桑彥伟分别牵着吴韵杰和谭艳的手,莫清方抱着苏瑱玉的肩膀,在共同庆祝着胜利,林佳佳也围在身前又笑又闹着。
陈少棠忽然发现扈美美躲在一旁闷闷不乐,大家对此毫未注意,只顾和陈少棠笑闹着,讥讽着预备役队的无能,直笑闹到下课铃声响起,才簇拥着陈少棠返回教室。
陈少棠走出教室,发现在二层和一层楼梯的缓步台上,扈美美正落寞地倚在窗前发呆。
“美美,你怎么了?”陈少棠走上前问,扈美美慌忙回头,吃了一惊。
“呃……没什么,陈大哥。”扈美美低头道。
“从球场上就被我发现了,你一直闷闷不乐……说说吧,说出来会好受些。”陈少棠拍拍她的后背道。
“陈大哥,说出来你不要笑话我。”
“怎么会!”
“陈大哥,你看,咱班那些女生……林佳佳当时有赵永在追,颜玉兰有程杰追,柳妍还因顶不住被纪林追的压力而逃跑了,吴韵杰、谭艳有人追,林玥媛有人追,就连苏瑱玉那个洋娃娃也有人追……别人都有人追,可是就我没人追……陈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个没人要的丑八怪啊。”扈美美几欲哭泣道。
“没有的事,”陈少棠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那我能有哪种想法?”
“美美,你知道么……世上有很多种花,都是不同的存在,分别被不同的人喜欢着……陶渊明爱菊、陆游爱梅、朱熹和黄庭坚最爱水仙、周敦颐独爱莲……对你来说,你不是近在咫尺的寒梅,也不是触手可及的菊花,更不是家养的水仙,你是被远观的莲花……所以,不敢涉水的人是没有勇气追你的……但下一个周敦颐则会很快到来的。”陈少棠道。
“我是莲花?”
“是,你安静、纯洁、窈窕,立在水池的中央……或许很多人正在池边望着你呢,很快就会有人跳入水中追你的。”
“我安静、纯洁、窈窕?陈大哥,你真这么以为?”扈美美望向陈少棠道。
“你的确安静、纯洁、窈窕……只是,这种性格的人大多自卑,看不到自己的美好……所以,你要做的不是落寞伤心,而是等待和自信。”陈少棠望着扈美美的眼睛道。
“……”
“你的情人很快就会来了。”陈少棠肯定道。然后他双手抱着她的肩膀,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她低下头去,在回味陈少棠的那些话和当下的这个吻,她觉得心底甜蜜蜜的。
“陈大哥,我懂了,”扈美美道,“我感到未来充满了希望……陈大哥,谢谢你,谢谢你的吻,我走了。”
说着,扈美美拥抱了陈少棠,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