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一座闸,闸上有几根钢管栏杆,漆着锃亮的蓝色油漆,在阳光下仿佛燃烧着幽蓝的火焰,陈少棠手扶着栏杆,遥望远方,欣赏着一望无际的湖面。
湖面平阔,恍若一面银镜,几尾大鱼偶尔打破“银镜”跃出水面,使整幅画面静中有动,动静相谐,使人沉醉。
此时此刻,远离高楼的此间,不啻于天堂一座,令陈少棠的一颗心仿佛在无边的水面上飞翔,俨然忘我。
悄无声息间,万小茗走了过来,与陈少棠并肩站在一处,双手自然分开扶住栏杆,将胸口轻轻贴在泛着蓝光的栏杆上,无意间压住了陈少棠的左手,并循着他的目光望向远方。
“陈大哥,你在看什么?”万小茗问。
“一切,”陈少棠道,“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湖水如一面镜子,水草仿佛森林,白云是缭绕的丝绸,跃出水面的鱼儿个个仿佛起舞的美人鱼……一切的所有加起来后,就宛若天堂。”
“大哥你果然是诗人,”万小茗道,“可在我眼里,湖水只是用来做饭的,水草是鱼儿的食物,白云仿佛棉花糖,至于鱼儿,自然是我最爱吃的……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嘛,只是一座荒湖而已。”
“吃货看待问题的角度果然不一样。”陈少棠望向万小茗道。
万小茗笑笑,将胸口靠得栏杆更紧了些。
“万小茗?”
“嗯?”
“望着一望无际的湖面,你有没有一种心在飞翔、欲要乘风破浪的感觉?”陈少棠问。
“没有,”万小茗微笑道,“我只想脱了衣服,跳下湖去冲个凉。”
陈少棠无话可说。万小茗也不再言语,两人抚着栏杆继续望远方,她的长发在袭来的湖风中飘扬着。
两人在那呆立了好久。
身后的其他男男女女各自在笑闹着,互相追逐着,但两人没有注意到,也没有感觉到。
“你知道这座湖的来历吗?”陈少棠望向万小茗的侧脸问。
“不知道。”
“据说这座湖已在此坐落了千年,湖水深不见底,从未有人敢下去游泳。”
“为什么不敢下去游泳?”
“因为水里面藏着一条巨龙,那条巨龙不喜欢别人在它的湖水里造次,它一言不合会吃人……因此,这座湖也叫‘龙隐湖’。”
“你在说故事?”
“是真事儿,这条龙平常蛰伏着,可一旦遇到阴雨刮风天气,便会从湖面上腾空而起,去迎接暴风雨。”
“真的假的?”
“……”
两人说这话时,晴空里开始堆积乌云,一阵阵阴风袭来,让万小茗打了个冷战,阳光很快被积云遮挡了,水面上波光催动,岸边的水草也摇曳着。
“难道这会儿……”万小茗退后一步离开栏杆,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盯着湖面道,“龙就要腾空而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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