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饭后，陈少棠和万小茗照例坐在空旷的教室里。
“陈大哥？”
“嗯？”
“你昨晚做错了一件事。”
“我做错了一件事？”陈少棠沉吟着，“做错了什么事？昨晚我既没喝酒，又没成为猛兽，怎么会做错事？”
“昨晚你冲动了。”
“你是说……”
“昨晚我回去后，听到钱悦容用世界上最丰富的词语在……骂你，真是花样翻新，无穷无尽。”
“我相信，她有那个能力。”
“你的确把她的手弄疼了……当然，当时我拉着她呢，你是间接弄疼她的……不过，昨晚上你的确有些粗暴，把我的手也弄疼了。”
陈少棠抓过万小茗的手来看，还好，从她的手上没看到红肿或外伤。
“抱歉，当时我的确失去理智了。”陈少棠低头道，“你知道，钱悦容那个死妮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怕你和她混在一起会……吃亏。”
“我理解……可事情没那么严重，”万小茗望向他道，“她也就是嘴上厉害，心还是不错的，骂完之后就没事儿了。”
“总之，你提防着她点儿，那家伙醋性大得厉害，具有强烈的腐蚀性！”陈少棠正色道。
万小茗却扑哧一声笑了。
经过凡此种种，万小茗和陈少棠的关系越来越好，分别将对方看作了自己的未来。
为了跟万小茗距离更近，陈少棠和他前座的杨鲲商量，让他和万小茗调换了位置，她坐在了他的前座。
近水楼台，无论课上课下，万小茗都要转头跟陈少棠聊上几句，陈少棠也随时戳戳万小茗的背部调皮几下，两人卿卿你我，仿佛在尽享燕尔之欢。
这堂课正是班主任冯相花在上，陈少棠却心不在焉，脑海里翻腾着跟万小茗种种的过往，心猿意马，此时正痴痴瞧着她的背部出神。
“陈大哥？”林蕉在一旁小声道。
陈少棠没有听见。
“陈大哥？”林蕉稍稍提高了声音，并轻轻碰了他的胳膊肘。
“嗯？”陈少棠终于回过神来，“什么事？”他赶快收回落在万小茗背部和青丝上的眼光，在为自己的失神而尴尬。
“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林蕉笑道。
“没看什么。”陈少棠低头道。
“我都看到了，”林蕉道，“你在直勾勾瞧着万小茗的背部和青丝呢，就好像她的背部和后脑贴了金片儿……说，你是不是对着她的背影胡思乱想、心猿意马了？”
“没……没有……我在好好听课呢。”陈少棠慌乱道，因被一下子说中了心事而不适。
“哼，”林蕉道，“骗谁呢！以为我不了解你这个家伙，你只要看到在乎的女孩子，整个人都变了，就像一头被劁了的雄狮，整天软绵绵的！”
“这话刻薄了，”陈少棠收敛了尴尬和痴情，开始正色道，“你怎么能这么说，男人虽有侠骨，也有柔肠好不好，你听没听过‘剑胆琴心’这个词儿？”
“没听说过‘剑胆琴心’，我只听说过‘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林蕉不客气道。
“你……”陈少棠道，“林蕉，你变了，你真得变了，我记得你之前挺软绵绵的，我喜欢那时候的你……”
“拉倒吧，”林蕉道，“其实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和钱悦容也差不了多少……无论我俩怎么做，做什么，对你如何如何不错，你都不会喜欢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