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内,两名男子对坐在白玉桌前,面前放了两盏琉璃杯,除此之外,桌上再无他物。
桌前一人身穿玄衣,以玉簪束发,不过双十年纪,俊美的容颜和眼角下的一颗红痣使得他在烛光下格外邪魅。另一人身着紫衣,虽有一头散发着微弱银光的白发,但面容也不过二十余岁,看上去比玄衣男子更加俊朗一些。
“国师可当真小气,说与孤分享美酒,不过也仅这一杯。”玄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金色的眸子埋怨般的看向对方。
“陛下莫要把这‘对月’小瞧了去,若没有醒酒丹,恐怕够你醉上几日。”白发男子听了失笑。
这一笑,仿佛窗外的月色都被他比了下去,这世间恐怕没有如这男子一般的绝色了。与他对坐之人也不由得有些痴了起来,琥珀般剔透的眼睛失神了片刻。
“孤听闻宫外有传,国师一笑值万金,可当真不是虚传呢。”对坐之人回过神来立马大笑着说了一句。
白发男子听完,当即给了对方一记爆头。“莫再拿师父打趣!”
“是是是,师父爆头的手法可真是十年如一日。”玄衣男子捂着头抱怨道。
“我传于你的那些法术,可还有修炼?”
“自是不敢不练,只是这法术练起来着实怪异,甚不得解。”玄衣男子微微蹙眉,看似很烦恼的样子。
“你本人族,不得甚解也属正常,继续修炼便可。”白发男子说完,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深邃的眸子里浮现了一点猩红,但很快被压了下去。
面前的人仿佛没察觉那一丝微小的变化,如常道,“好,只是不知何时才能探到那物。”
说罢,殿内的二人突然陷入了沉默,烛火不安的跳动着,只见国师盯着玄衣男子手中的酒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良久之后,白发男子还是开了口,“……十五日后南下至蛮西”说罢顿了一顿,微微抬头看了坐在面前的人一眼,“便可寻到所想之物。”
“如此,朝中之事,到时便麻烦国师了。”听闻之后,玄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面色不见一丝波动,唯有那双金色的眼眸被烛火衬得更加耀眼。
“你是新王,本该先稳定朝中,再顾大局,为何执意出宫。”
“西北两方时局动荡,东部小国又羸弱不堪,若北部施压,势必倒戈,且有消息传西部意与异族结盟……”玄衣男子神色黯淡,“如此,若大局一破,何来稳定朝中之说。现下也不过南方蛮地安于一世,况且……不妨一试。”
“可此行危险。”白发男子面露担忧之色。
“无妨,卷轴所写如此,若当真不测……还须劳烦国师择我一胞弟扶持。”
“……”白发男子神色凝重,许久无言。
“咳,可别白费了师父这两盏好酒呢,国事既定,便无顾忌了。”玄衣男子朝白发男子举了举酒杯,偏头微微一笑,却也不比白发男子的绝色容颜逊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