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孝仁太后身居灵庙之中,竟连她刚刚在半山腰惩罚穆菱的事情都知道,可见孝仁太后眼线众多,想必京中发生种种也逃不过她的眼。
“妾身多谢太后责罚,还请太后顾及凤体。”若是受这一次罚便能免了日后的折磨,穆菱倒也乐意得很,当即也不拖拉,直接走到灵庙外,径直跪在了地上。
“皇祖母。”楚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开口向孝仁太后求情道,“王妃素来随性惯了,说话口无遮拦,还请皇祖母念在她是初犯,减免了责罚。”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关心则乱?”太后起身意味深长地说道。
目送着孝仁太后的离去的背影,楚景眉头紧锁。孝仁太后既知道穆菱罚跪穆芸,必然清楚穆菱为何罚跪穆芸。然而即便穆菱没错,孝仁太后仍旧罚了她,恐怕也是为了给东宫一个交代,好能不偏不倚。
如此看来,孝仁太后是在为穆菱好。
楚景与孝仁太后接触不多,对她的性格不甚了解,虽然孝仁太后并未表现出对楚景与穆菱的恶意,但楚景还是保留了几分戒心。
离开会客的禅房,天色忽然阴沉下来。山中天气本就多变,楚景看见头顶一片乌云密集,对身旁的榕臻说道,“去拿伞和披风给王妃,在房间里备好热水和热茶。”
“是。”榕臻点点头立刻去办,楚景则折身去了太后的禅房,请求她念在穆菱身体单薄,收回惩罚。
榕臻准备好御寒的衣物和油纸伞,赶在雨滴落下之前送到了穆菱手中。
穆菱跪在地上的姿势并不标准,身形也不挺拔,而是寻了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省力的姿势跪着,丝毫都没有亏待自己。
“王妃态度还是端正些吧,否则太后不消气,恐怕会罚您在这里跪一夜。”榕臻不忘告诉穆菱,“王爷已经去太后那里求情了。”
“穆芸还在半山腰跪着,周围都是树木也没个遮挡,你去把她带回来吧。”现在雨还不算大,穆菱担心一会儿下大了穆芸受凉,于是吩咐榕臻道。
“芸姬顶撞王妃,王妃就该趁此机会好好罚一罚她。”榕臻回想起穆芸的所作所为仍是一脸气愤。
“她若是病了。”穆菱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不还得是我为她医治?”
“王妃说得有道理。”榕臻一阵风似的下了山。
灵庙前没有树木遮挡,冷风阵阵穿透披风刮在穆菱身上,冻得她打了好几个哆嗦。
“快披上。”钟离逾明用了轻功从围墙那端跳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床棉被,“我已在房中备好了热水和热茶,现在只看楚景什么时候能搞定太后了。”
“你把棉被拿出来,晚上睡觉盖什么?”穆菱特意用伞遮在棉被上空,生怕棉被沾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