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皇上，穆芸盯着跟在皇上身侧的方归音，若有所思，“那个不是东宫的太子嫔吗？”
“正是太子嫔，奴婢可是听说，皇上很看重太子嫔。先前加封东宫，太子嫔虽然没有晋升位分，可皇上私下里给了不少赏赐。”
“还真是有本事啊。”穆芸走了几步，又顿下脚步。回头望了望方归音的背影，心头有了主意。
东宫……穆芸许久不曾来过了，看着曾经无比熟悉的一砖一瓦，穆芸心头涌动着不知名的悲伤情绪。
“不知郦贵人为何大驾光临。”方归音从前为皇后做事，自然知道穆芸也是皇后的人，所以对穆芸敬而远之。
“其实你不必对我有如此戒备，说到底，我们都是同样的人。”穆芸开诚布公，“我当初入宫为的就是荣华富贵，为的就是扬眉吐气，不过如今境况变了，心性自然也有了转移。”
为了博取方归音的信任，穆芸假意说着，“我想的无非就是能在宫中立足，将来若真的有了什么变故，我也能够保全自身，相信你也是一样。”
“话倒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穆芸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方归音自然知道她来的目的，“郦贵人有话就直说吧，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不会推辞。”
“你在东宫……很受太子殿下的宠爱吧？可我也知道，以你的身份，皇后将来必定容不下你。所以若是想活，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穆芸说这话时，其实没有多少底气，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确认自己可以从皇后的虎口逃生。可在方归音面前，她只能把气势做足，逼得方归音不得不相信她有这个实力。
看着穆芸，方归音心中也在打鼓。可她想到方归音到底入宫多年，身后又有皇后作为倚仗，总归是比自己要多几分能耐的，于是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如今不在东宫，无人可以保你，所以你要更加小心皇后。”穆芸说道，“其实你也应当知道，有些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容易得手，如今太子殿下在外已有筹谋，你我若是再不进一分努力，将来论功行赏，怕是都轮不到我们的头上。”
“郦贵人这是什么意思？”方归音对后宫女人间的争斗无比熟悉，可她到底没有读过几天书，所以对于朝政军事全然不知。
“看来你还不知道吧。”穆芸笑了笑，与她解释道，“在你面前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太子殿下这次前去江南，表面上是受过，其实私下里是有他的一番计划的，只是借着这个由头罢了。”
“此等机密，你又怎么知道？”方归音有些怀疑穆芸所说的话。
“我不想和你争论我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你只需要记得相信我就好。”穆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学识比我广，入宫的时间又比我长，我肯定是要信你的。只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愿意与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