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的前一天,楚帝亲自带队到京郊的皇家猎场狩猎,还特准随行官员带家眷同行,说是可以陪大庭的姬湘公主跟赫胥部的穆合雅首领解解闷。
但楚帝的这个决定却让虞清漪十分郁闷,这不,去个茅房回来就被人给堵住了。
“呦!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京城里大名鼎鼎的虞二小姐吗?”二公主凤柔领着几个小姐妹堵住了虞清漪的去路,高傲地扬着下巴。
虞清漪扫视一圈,就在凤柔身后看到了太傅的孙女褚宛、淑妃的外甥女姜嬛以及她无处不在的姐姐虞清湄。
虞清漪抱拳,像个武将一样给凤柔行了礼:“臣女见过二公主。”
她可不是见谁都跪的。
凤柔被她这礼闹得一愣,旋即就觉得自己被轻慢了,顿时怒从中生:“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丫头,连点儿规矩都不懂,见到本公主要行跪礼!”
虞清漪不卑不亢地说道:“公主息怒,臣女四五岁时就离开亲人来到京城,而丞相夫人确实没跟臣女说过这些,臣女以为公主大度,定不会与臣女这等粗鄙之人计较。”
凤柔一噎,因为虞清漪最后的这句自贬,她准备好的冷嘲热讽全都派不上用场了,凤柔恨恨地瞪着虞清漪,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另一套说辞。
“哼!你知道自己低贱粗鄙就好,也就丞相夫人温柔善良,才愿意好吃好喝地养着你这个私生女,可要本公主说啊,丞相夫人就是太善良了,今日这场狩猎可是父皇为了招待各国使团特地举办的,到这里来的都是京城里身份尊贵、有头有脸的人,像你这种不懂规矩的私生女,原本就是相爷一生的污点,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参加,你若还要脸,就该立刻滚出这里,别脏了皇家猎场的地儿!”
“她要什么脸啊?”姜嬛嗤笑一声,“她整日跟男人厮混,放浪形骸,怕是早就不要脸了,不然也不会赖着丞相夫人跟来猎场。”
凤柔和姜嬛难听的话说了一大堆,但虞清漪还是在笑,笑得礼貌又疏离,却因着那张狐媚脸而没有失掉她标志性的妖娆妩媚。
没有发怒,甚至没有委屈,虞清漪只是淡定地把视线移到虞清湄的脸上,双唇微启,柔声开口。
“姐姐不打算站出来帮我说句话吗?我也真是打从心底里觉得奇了怪了,明明相爷和丞相夫人从来没有承认过我私生女的身份,怎么京城里总有人觉得我是个私生女?明明我今天不是跟着丞相夫人来的,怎么二公主和姜姑娘口口声声都说我是赖上了丞相夫人才进的这皇家猎场呢?姐姐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虞清漪此话一出,就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了虞清湄身上。
虞清湄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心里气得要命,面儿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父亲和母亲的确没有承认过妹妹私生女的身份,可这事儿……”虞清湄轻咬嘴唇,然后一脸歉然地看着虞清漪,“对不起妹妹,是我不对。”
“清湄你道什么歉?”一瞧见虞清湄这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凤柔就为她打抱不平,“相爷和丞相夫人都是要脸的人,家里有个私生女这种事他们怎么说得出口?”
“要脸的人?”虞清漪像是听了个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出了声,“当年他可没想着要脸,如今才把碎了满地的颜面捡起来往脸上糊是不是已经有些迟了?”
凤柔等人齐齐变了脸。
私生女这事儿真要追究起来,的确是虞相的不对,若不是虞相做了对不起丞相夫人的事情,虞清漪这个私生女又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