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延公主傲然道:“本公主一人做事一人当,用不着楚帝费心!”
楚帝哈哈笑了两声:“公主如若能安安分分地待在南梁,那朕才真的用不着费心。”
对南梁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略有耳闻,楚帝不浪费时间与她歪缠,转而眯起眼睛看向川山王。
“朕以为川山王一直都在京城,怎么就到楚州去了呢?”
川山王瞄了虞清漪一眼,到底是把胡搅蛮缠的话给咽了回去:“楚帝不必兜圈子,楚州之事正是本王谋划的,如今落在你大楚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川山王敢作敢为,不愧为人中豪杰!”话锋一转,楚帝又道,“只是楚州数百百姓无辜殒命,只是杀了川山王,恐怕不能平复这数百冤魂的冤屈。”
川山王暗自叹了口气。
这次回南梁,他可有罪受了,陛下绝不会轻饶了他。
“那么楚帝想要如何?”
“不急,”楚帝故意卖了个关子,“朕已经派人将国书给邱恒送去了,在南梁使臣到来之前,还请川山王稍安勿躁,老实地待在京城里。”
“好。”川山王爽快地答应。
不然他还能怎么办呢?
等禁军把川山王跟合延公主带走了,楚帝才看向大殿里唯一的那个生面孔。
“这位是你们在楚州结识的新朋友?”楚帝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三个晚辈都不是做事不经考量的鲁莽之辈,因此他们带来的这个生面孔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宗越和虞清尘都不说话,虞清漪的嘴角微微一抽,一人瞪了一眼之后才笑容甜美地对楚帝说道:“启禀陛下,此人名为东澜,原是南梁河海王世子的幕僚,但今次南梁不仁不义,致使楚州百姓饱受无妄之灾,东澜公子不忍见楚州百姓无辜枉死,因此铤而走险,连夜将解药送往楚州,楚州的苦难能提前结束,可全靠东澜公子的仁善之心。”
虞清漪这番话说得极其漂亮,宗越和虞清尘听得嘴角直抽,连东澜都羞愧地红了脸。
楚帝愣了愣,仔细琢磨一阵才想明白虞清漪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却是更糊涂了。
清漪丫头把这个东澜捧这么高做什么?
楚帝又瞧了瞧宗越和虞清尘,见这两个人一脸嫌弃,却是没反驳虞清漪,楚帝暗自思量了起来。
“原来如此,那这位公子可就是楚州百姓的救命恩人,是我大楚的恩人了啊!”
东澜两腿一软,差点儿失态地跪下。
楚帝这是真心感激他,还是故意寒碜他?
犹豫片刻,东澜还是跪下了:“陛下谬赞,草民惶恐。草民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但因此背叛了河海王世子和南梁也是不争的事实,说到底草民就只是个自私的人罢了,实在当不起五姑娘和陛下的盛赞。”
楚帝颇有些诧异。
难得他和清漪丫头把这东澜捧得这么高,若换做其他人,不说顺势为自己美言几句讨个恩赏,至少也会闭口默认,这东澜倒是特别。
心中对东澜多了几分好奇,楚帝道:“朕不管你背叛了谁,你救了楚州的百姓,便是我大楚的朋友,南梁若是怨恨你了,你就留在大楚!”
东澜连忙道谢:“陛下的美意,草民铭感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