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调侃的语气结束了这个本应该沉重的话题,虞清漪便看向这间钱字号的掌柜:“一直守在汀水镇,辛苦您了。”
没想到虞清漪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掌柜的惊诧之余心中也添了几分暖意:“不辛苦,怪只怪咱们没有其他人那本事,就只能帮公子守住汀水镇的店面。”
虞清漪绵声软语地说道:“对清尘来说,每一间钱字号都十分重要,不然便没有存在的必要,掌柜的被安排到这里,自然也有清尘的道理,要我说唯有像掌柜的这样心性坚韧的人才能在汀水镇久住,旁人怕是熬不住的。”
“姑娘谬赞了。”掌柜的赧然一笑,透出几分憨厚,却禁不住开始质疑自己曾经的想法。
难道公子真的是看中了他的坚韧,才让他来汀水镇的?不是因为他没本事?
虞清漪又道:“我这可不是在奉承掌柜的,钱字号里的人都与清尘非亲非故,若真的没本事,清尘怎么会把人留下,还让人做了掌柜的?将没本事的人安排去做个跑腿的不是更合适吗?掌柜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掌柜的笑得见牙不见眼:“姑娘说得在理,公子英明,自然不会识人不清。”
原来他并不是被公子打发到汀水镇来的啊。
棠秋垂眼品茶,眼中满是赞誉。
姑娘这鼓舞人心、稳定人心的手段又精进了。
见掌柜的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虞清漪才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今次我来,也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请掌柜的帮忙。”
说着,虞清漪就将手里的信交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看看虞清漪,又看看虞清漪手上的信,迟疑一瞬才将信接过去,仔细阅读。
那封信是宗越写的,篇幅有些长,全都是需要钱字号帮忙做的事情,虞清漪便趁着掌柜的读信的功夫跟棠秋聊了起来。
“秋叔怎么过来了?”
棠秋温声道:“前些日子得青阳侯的暗卫报信,属下想着有些事姑娘和侯爷应该是想知道的,便带着消息来了。”
掌柜的虽然在读信,却也分出两分心神来听棠秋和虞清漪的对话,听到这话,掌柜的立刻站了起来。
“既然秋老板和姑娘有要事相商,那属下就先到屋里去了。”
钱字号是贩卖消息的,对“消息”尤为敏感,现在棠秋要跟虞清漪说的事情他们钱字号兴许知道,兴许不知道,不论如何,先避一避总是没错的。
虞清漪看了掌柜的一眼,微微一笑:“那掌柜的就先去忙吧。”
若只是虞清漪自己的事情,虞清漪是不介意让掌柜的旁听的,但事关大楚和南梁两国,又关乎宗越的性命,虞清漪不敢大意。
掌柜的立刻就去了后院的屋子里。
虞清漪朝暗处比了个手势,便有暗卫去盯着掌柜的。
棠秋欣慰一笑:“姑娘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
虞清漪撇嘴:“我有大将之风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