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漪刚策马跑出京城,就被宗越给追上了。
宗越着一袭黛色锦袍,也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张面具戴在脸上,踏着轻功追上虞清漪一行之后就翩然落在了虞清漪的马背上,自然而然地接过虞清漪手里的缰绳。
“我来。”
既然要掩藏身份,“本侯”这个称呼当然就不能用了。
虞清漪扭头,愕然地看着稳稳坐在她身后的宗越:“侯……阿越?”
宗越的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嗯。”
“你……”虞清漪呆愣许久才回过神来,“你可以擅自离开京城吗?”
“无妨,有替身在,”停顿片刻,宗越补充道,“你也有,余下的事陌陵和虞清尘能安排好。”
虞清漪有些过意不去:“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可以料理好的。”
宗越难得调笑道:“大婚在即,我岂能让你一个人四处乱跑?若是被人拐了去,我该如何是好?”
虞清尘办得这件事他早就看出端倪了,他问过虞清尘,但虞清尘不肯与他说实话,他就只能自己去查。
虞清尘年轻,又是刚下青山、初入朝堂,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不谙世事、青涩懵懂的,然而这一对孪生兄妹就不能用常理来评判,虞清尘的手腕高明,想要隐瞒的事连他都很难查清。
他二人一个藏一个查,较量至今,却都默契地瞒着清漪,没想到还是被清漪给知道了。
扶俞、韩尽和他们手下的人还真是不容小觑。
“抱歉,”宗越主动承认错误,“虞清尘所做之事我早有察觉,但却一直没与你说,我……不知道他这么听你的话。”
若早知道清漪一恼虞清尘就乖乖认怂,他早就将这件事说给清漪听了。
虞清漪的声音沉了两分:“你早就知道了?”
“也没有很早,”宗越连声音里都带着心虚,“我劝过他,可是他不听,大抵是怕我从中作梗,他也不让我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与他合作那人是谁。”
虞清漪突然有些想笑。
不知道是因为侯爷的自称从“本侯”变成了更具亲和力的“我”,还是因为侯爷当真有些心虚和委屈,她竟觉得侯爷此时说话的语气委委屈屈,还怪可爱的。
将笑意压下,虞清漪说道:“姜氏沉浮官场几十年,所做的坏事定然不少,慢慢查探总能抓住一两个致命的把柄,清尘急什么?”
宗越的眸光微微一寒,声音里没了委屈之后就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大约是撞上了某种机缘。”
虞清漪沉眸:“那个真正私造兵器的人?”
“嗯。”但宗越觉得那个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虞清漪也是同感:“敢于私造兵器,被清尘发现之后又轻而易举地将整个兵器坊送给清尘做栽赃姜氏之用,甚至还帮清尘做了假账,对方图什么?图清尘丰毅俊朗吗?”
虞清漪这一句“丰毅俊朗”把宗越给逗笑了,宗越偏头看了看虞清漪姣好的侧脸,语带笑意地说道:“虞清尘的长相,得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
虞清漪眨眨眼,一双桃花眼中顷刻间溢满笑意:“你这是变相地夸我生得好看?”
“是直接夸你。”虞清尘那张脸跟清漪长得一模一样,怎么能用丰毅俊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