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营州城的发展,虞清漪的肚子越来越大,宗越每次看到都觉得心惊肉跳。
“慢点儿慢点儿慢点儿!”从外面回到敖国公府,宗越一瞧见在院子里散步的虞清漪就慌忙迎了上去,一只手揽住虞清漪,另一只手则习惯性地放在了虞清漪的肚子上,“他今日还安分吗?”
看着虞清漪鼓起来的肚子,宗越的眼神有些哀怨。
他家这小子还没出生就净折腾他娘,起初让他娘吐得一点儿东西都吃不下,后来又在他娘的肚子里动来动去,活泼得很。
孩子健康当然是一件好事,但他实在是见不得清漪受苦。
以前只知道生孩子的时候疼,如今却深刻地了解到怀胎十月的艰辛,等这一个出生了,他怕是都不敢让清漪怀上第二个了。
将手覆在宗越的手上,虞清漪眉眼含笑,那笑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温柔:“夫君又在想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
前世虞清漪自己怀胎十月的时候是避开凤钊的,但凤钊的那些姬妾怀孕的时候,虞清漪却是见识过的。
记忆中凤钊好像从来都没有当回事儿,既没有给过谁特别的关心,也没有对谁格外小心,等头三个月过了,凤钊甚至还会要求同房。
因此虞清漪一直觉得男人大概都不把女人怀孕当回事儿,毕竟难受的不是他们,疼的也不是他们,想让他们感同身受实在是有些为难人了。
但今生再度怀有身孕时,宗越的言行却颠覆了虞清漪的认知。
自从知道虞清漪有孕以来,宗越比虞清漪还紧张,怕虞清漪热了,怕虞清漪冷了,怕虞清漪躺着不舒服,怕虞清漪坐着也不舒服,总之跟虞清漪有关的大事小情全都让宗越忧心忡忡。
头两个月宗越还会表现出欣喜,一改往日的冷酷形象,整日都眉开眼笑,可自从虞清漪开始害喜,宗越的脸上就没了笑容,但也没有恢复青阳侯的冷酷,反倒是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像个怨夫一样。
宗越抿了抿嘴,有些心虚:“没想什么。”
“嗯?真的没想什么?”虞清漪显然不信。
宗越叹了口气:“你这样了解我,我真的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虞清漪弯起眉眼甜甜一笑:“所以夫君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咱们就只要这一个孩子吧。”
虞清漪愣了愣:“为什么?”
“太辛苦了,”侧目看着虞清漪,宗越满目心疼,“虽然南笙一直说你的身体十分健康,可这几个月以来你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每天不是这里难受就是那里难受,我都已经开始后悔让你怀上这一个,怎么舍得让你再受一次这样的苦?”
“我觉得……还行啊,”虞清漪眨巴着一双桃花眼,无辜地看着宗越,“虽然难受的时候的确是很难受,但这是我们的孩子啊,这样一想就觉得十分幸福,跟那些转瞬即逝的难受和辛苦相比,这样的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不是吗?”
宗越目不转睛地看着虞清漪:“你很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