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这厢将从万金全处听来的一讲,徐三便吐了吐舌头道,
“原来那寺里还有如此厉害的和尚,那……我还是别去添乱了!”
坏了事倒是不怕,左右有魏国公府兜底,若是让一帮臭和尚给逮了,那可就大失徐三小姐的脸面了!
于是这一日午后,魏国公府徐二公子的马车便缓缓到了灵谷寺前,主持方丈闻讯出门相迎,徐二公子负手立在那处,待到主持方丈走近了,这才拱手行礼道,
“主持方丈有礼,崇瑞打扰方丈清修了!”
“阿弥陀佛!”
主持方丈一声佛号,
“一静一动皆可修心,一言一笑尽是佛礼,贫僧今日不见二公子是修行,见二公子也是修行!”
顿了顿问道,
“二公子,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徐二笑道,
“不过就是心里烦闷,突然想寻个清静的地方,放眼这金陵城,便只有方丈这处最是清静了!”
那主持方丈闻言又念了一声佛号,
“即是如此,二公子请至后院禅房说话!”
徐二笑着点头道,
“多谢方丈!”
这达官显贵们礼佛不同平民百姓,百姓到那大殿之中拜上几拜,烧上高香这便是佛祖慈悲了,似魏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在那大报恩寺也好,在灵谷寺也罢,那都是专有歇息的禅房,寺庙之中会长年打扫,空置着就等着人来的。
徐二自也是有一间专属的禅房,他这厢与主持方丈并排而行,身后跟着一个圆脸的贴身小丫头还有四名护卫。
那小丫头梳了两个小抓髻,留着齐额的刘海,圆脸儿,模样倒是周正,只脸上生了不少的麻子,嘴角处还有一颗大黑痣,这厢低着头恭恭敬敬跟在徐二公子的身后。
一行人进了后院,徐二坐在院中石桌旁与方丈说话,小丫头自去那禅房旁的灶房里烧水煮茶,又有那主持方丈身边的小沙弥过来帮手,那小沙弥看了一眼小丫头,
“咦!这位施主,小僧怎得瞧着施主有似曾相识之感?”
那小丫头闻言笑道,
“奴婢时常随着我们家公子出门,想来是小师父在寺里见过我?”
小沙弥想了想,摇了摇头,直觉不是在徐二公子身边见过她,却也真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了,他也不多想便信小丫头的话,低头专心烧火。
二人烧好水,端了茶盘出去伺候方丈与徐二公子吃茶,主持方丈笑道,
“二公子即是来了,不如同贫僧手谈几局如何?”
徐二笑道,
“崇端正有此意,这阵子在家也是勤加练习,棋力大涨,倒要请方丈指教指教!”
小沙弥见状便去取棋,武馨安立在一旁伺候着,于是这禅院树下,石桌石凳,黑白两子之间,老僧与少年对坐手谈,旁边有檀香袅袅,茶雾弥弥,小沙弥手持茶壶,小丫头轻摇团扇,若不是有那楚氏失踪之事,倒也真是富贵公子悠闲度日的场景。
这厢棋子落处,转眼那太阳便西斜下去,徐二抬头看了看天色,却是哈哈一笑,投子认输道,
“方丈棋力深厚,崇端果然还不是对手,眼看着天黑了,这五脏庙也是要祭一祭了!”
主持方丈也抬头看了看天,不由抚须笑道,
“当真是身在局中不知时日,不知不觉竟已天黑了,是应当用斋饭的时候了!”
二人这厢停了手,却是移到一旁吃茶,自有小沙弥取了斋饭来,徐二想了想问道,
“方丈,崇瑞最近练武时多有困惑之处,听说这灵谷寺中有那护法的金刚,武艺甚是了得,不知是哪一位大师……可能请出一见,崇瑞想要请教一二!”
方丈想了想道,
“倒是有我那悟道师弟武功了得,不过他所学乃是正统的少林童子功,心法至阳至刚,与徐二公子所学想来应是不同,也不知能不能帮到二公子……”
想了想道,
“贫僧另有位师弟,早年是江湖人士后头入了我法门之中,他倒是见多识广,各家都有涉猎……”
“哦……不知是哪一位高僧,还请方丈给个方便,请出来相见如何?”
主持方丈应道,
“乃是我那释空师弟,他原是在山西广普寺中为僧,后头四处游方,五年前到了金陵才落脚在寺之中……”
徐二公子闻言大喜,
“还请释空大师出来一见呀!”
主持方丈点头,
“待用罢饭之后,贫僧便召了他前来相见!”
于是用饭再不多言,之后小沙弥果然去请了释空出来,徐二见了上前行礼,请了释空上座,便向他问起练武一道上的种种疑问来,那释空和尚果然腹中有货,不论徐二公子问何问题,那都是能对答如流,说起来头头是道,有根有据,有头有尾,徐二公子那是惊为天人,更是拉着释空和尚不放,二人这一谈便至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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