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赫从不肯说身份来历,武馨安自然便将他归到自己一处的了!
“哦……杭州可是好地方,我有位远方的表叔便在杭州为官多年,不知是杭州何处人士?”
武馨安笑眯眯道,
“临平山!”
“临平山可是杭州城外了,我那远房表叔在杭州为府台多年,小时我也曾在杭州呆过,那处倒是美景如画,也只有那样的好地方才能孕育出似裴公子这样的人才来!”
武馨安一面假笑应付着魏彤,一面回头瞪了裴赫一眼,裴赫会意转身便走入了树林之中,一闪便不见了身影,魏彤少了眼前美色,立时便失了与武馨安这乡下来的丫头说话的兴致,敷衍两句便悻悻退了回去。
武馨安一翻白眼,
“早知晓前头见过沈六便应走人了,也免得同这女人歪缠!”
不过不一路跟着,他们又怎知这沈六公子与自家表妹还有一段情呢,倒是那沈五公子她是越瞧越顺眼,说不定徐三会喜欢!
武馨安跟着进了树林,寻着裴赫道,
“我们索性现下便入林子,也免得受人骚扰!”
这话说的有些酸味儿,裴赫忍住笑点头道,
“好!”
二人同王勇几人招呼一声,留下钱枫与蒋裕搭帐篷,四人便背着弓箭入了林子,到了密林深处,武馨安回头问裴赫,
“你在锦衣卫学了些甚么本事,可有轻身的功夫,待会儿我展开身法,你可能追上我?”
裴赫应道,
“倒是学了些,能不能追上还要试过才知!”
武馨安点头再不迟疑,却是一提气便跃上了树枝,当下是脚尖连点便往前纵去,裴赫一声不吭,也是提气纵身跟在她身后,不多不少只差半步,二人一气儿向山上又纵跃了半个时辰,这才停下来歇气。
武馨安回头看向裴赫,有些疑惑道,
“怎得……我瞧着你的身法有些眼熟呢!”
好似那晚上与自己过招的黑衣人,裴赫暗暗叹了一口气,暗道,
“你这心眼儿也是真够大的,这时节才算是想了起来!”
不过想起自己那晚上占了不少便宜,怕武馨安想起来翻旧账,忙矢口否认道,
“是么……我这身法乃是常见的八卦门的游龙身法,乃是锦衣卫里不少人都会的,想来你是在何处见过吧!”
“是么?”
武馨安抠了抠头皮,想了半晌也未忆起是在何处见过,只好点头道,
“应是这样吧!”
这厢晃晃脑袋,将这想不明白的事儿抛到了脑后,指着林间突然蹦出来的一只灰兔子,
“兔子!”
却是手一抬,前头削好的木刺便脱了手,
“嗖……”
木刺带着一道残影飞了出去,那野兔也是警觉,察觉不对立时后腿儿一蹬,向着草丛高高跃起,只却是迟了半步,还是被木刺穿透了肚腹,吱的一声叫唤重重地落回了地上,
“中了!”
武馨安大喜跳下树去捡兔子,取回来对裴赫笑道,
“今儿晚上烤兔肉吃!”
裴赫接过那肥硕的大兔子,两个指头捏住木刺,轻轻一拔便将木刺拔了出来,再在兔子咽喉处一挑,挑破了外头浓厚的皮毛,划出一道伤口来,两根修长白净的手指探了进去,竟就地剥起兔皮来。
武馨安看着他那两根手指运用如刀,竟也不知如何使法,便将兔皮整个与兔身分离开来,不由奇道,
“你这是甚么手法,竟是如此厉害?”
裴赫应道,
“倒也无甚厉害之处,不过就是仗着手指灵活,又配合内劲提前将皮肉相连之处震断罢了!”
他说的简单,武馨安却不知老太监为让他练这一手,那是煞费苦心,老太监便曾说过,
“这世上甚么武器都是身外之物,唯有自身才是最厉害的武器,你甚么时候将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都练至可做武器时,你这门功夫便算是大成了!”
因而裴赫这点子手指上的功夫,在他看来不过只是初初入门,入不得老太监法眼。
他这厢手指灵活将兔子剥了皮,又就着肚腹处的破洞将内脏给挑了出来,他手法极快,待到王勇与冯云开追到时,便收到了一具内脏完整掏出,心脏还在微微蠕动的兔子尸体。
二人对视一眼,将那兔子的皮肉分开放入了随身的皮囊之中,于是这厢武馨安在前头用木刺钉死猎物,裴赫则是一派悠闲的在后头跟着,一面用手活剥了猎物,剩下王勇与冯云开一言不发在后头一面捡,王勇倒是见怪不怪了,冯云开却是暗暗心惊,
“乖乖,这武家大小姐果然不是那一般的大家闺秀,这木刺扎得又快又准又狠,这样的身手放江湖上去,做个一流的杀手也是足够了!”
这冯云开自家掂量了一番,自觉要是动起手来,他在武家大小姐手下过不了二十招,不由对武馨安越发恭敬起来。
他们这厢一面走一面猎,武馨安倒是不挑,见甚么扎甚么,有野兔有野鸡有手腕粗细的大蟒蛇,最后遇上了一只气势汹汹的野猪,却是因着皮糙肉厚木刺无用,这才动了腰间的波斯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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