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之棱角,就是割刺思考的工具。这一点,对玉翰才是最大的忌讳。
上次,没能软化墨寒山,反遭“驱谴”,其中遭侮抵的份量有多重,玉翰心里清楚。
这次来凤翎山,他早就把规劝的那颗心死了。
在山门口,玉翰用罡斗煞星步试探出空间的凤形法统,就猜到:自己尚未踏进凤翎宗,墨寒山应该已经觉察到他的到来。
明明白白在凤形法统的窥视中,自己所有带有计谋的举止,只配做墨寒山俯视下的笑话。
玉翰突然跳转罡斗煞星步的节奏,他渴望“共振”加剧,牵制凤形法统。
玉翰竭尽全力催动罡斗煞星步的威力。凭借敏锐的知觉,他终于感受到——凤翼拍击的力量。
走“步”的同时,“呜”地拽动随时系带的一根猛棍,他要逼迫凤形法统现示法相。然后,持棍劈断鸟翼!
当他剧烈走出风雷呼声的时候,他终于感受到:空间里,一个与罡斗煞星步谐动起来的力量,正在和携带风雷之声的星步震颤、抖动……
玉翰心里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因为,他觉得自己仿佛一只游弋漂浮的小舟,而鸟翼法相显化的同时,忽然变得越来越大,甚至闳阔而浩淼。
整个凤翎山似乎颠簸成一片起伏不定的汪洋。
凤仪密织,丝丝缕缕妙结如扣。亿万镂空,巨微迹,形神毕肖。翼开,翼合,风尘歙张……
而那些从阡陌屋舍走出来的人们,辅助凤翼,不断地布阵一般随同凤翼,向玉翰发动攻击。
当他们发现,玉翰仿佛陷身一片波涛涌动的水域,只能随风浪颠簸。一个个哂笑着,住了手脚。
玉翰看得出,那些看似憨态十足的乡俗民宅之人,随风跟动,每个人的动作看似随便,其实互不重叠。
显然,他们随着凤翼歙张,每个站位的施力动作,方向,所操械具都不相同,各有法承……
整个场面看上去,好像举行一场气势壮观的祭礼。乐师一般,各自演奏各自的乐器:敲编钟如,响槌叮当。撞浑钟如,激韵成波。箜篌流水指节动,萧鼓风雷余声清唱……
原朴古旧的意境,土尘步辇踩踏的每一招,都是那么浑厚自然。就像古老的板筑舞,每一个动作都溅起泥土。
除了为凤翼的变化而“表演”,哪像一种对垒的战斗。他们甚至连多余看玉翰的心思都没有。只能说——注意到了。
这就是凤形法统显示出的雅礼之斗吗?而此刻,墨寒山根本就没有真正出现。
这种盛大的“迎迓”,其实每一个从凤形法统绽露的小动作,已经敲打着玉翰那颗不驯顺的骨头!
华丽乐者的动作,看着醇香绵柔,散放着清新泥土味的芳香……但玉翰知道:那些带着韵律操的零敲碎打,每一个动作落淀的力,其实都击在玉翰感觉最疼的地方。
祭礼般的歌乐,依然随动凤形法统而纷繁呈现。每一次叠韵形成感觉最舒服的谐波时,玉翰都会疼痛地抽搐一下。
仿佛脱壳的蝉,阵痛中,趴着山门的墙上,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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