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笃随着空间的露蜡,将发力中震疼的双手微微合拢一下。
他没有再吟哦一句露蜡。冷矗中,目光刀对视洛菲一眼。双手中缓缓凝落的血滴,被光芒穿透,仿佛一颗颗猩红璀璨、精致折射光芒的锥钻。
艾笃人、海族人看着比祭祀中还冷酷的艾笃,没有再带着世俗泛滥的呼唤,呼喊艾笃的名字。
他们似乎忽然间更加清醒地知道:除了艾笃,大海上,还有一个神灵般站立在柔波之上的“海神”。他们也似乎知道:艾笃,艾笃人,海族人的苦行才刚刚开始。
“海可怕,艾笃更可怕。虽然他没有站立在海莲之上。”兜刹转头看向艾笃,“难道你们不觉得他像一个陌生人,一直用孤独的冷,刻意保持清醒?”
“是这样。”霜族海飞镰附和一声。
“他是一个祭祀者,比你强。”兜刹看了一眼霜族海飞镰。
“嗯……你看得真透。不过,他一颗心还没有触碰祭祀的极限……”海飞镰略带思索道。
“什么意思?”兜刹瞪了一眼海飞镰。
“看不透的灵魂,就像不可知的造化一样。难道你看不出,那个他同样是一个神秘的祭?只是,我仅仅感觉:他携带有祭祀的模糊轮廓。”海飞镰警惕地眨动目光,看向洛菲。
“我的火蛇能看见他大自在的火,好像祭的形状。”火蛇族族长道。
艾笃人、海族人一个个调稳随波飘摇的船只。他们仍旧难以安心渔猎。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一大早昭著吉祥艳光的天空,喜兆的海门,不经历化煞的祭已经打开。却料,平静的海中,陌生人冲撞艾笃人、海族人的祭主艾笃。不就是破坏艾笃人、海族人渔猎的祭?
艾笃老者两手抓紧竖琴的框。似乎忌讳洛菲露蜡缠音的劫,这一刻静哑端凝的他,就像一尊孤独沉默的雕刻。
他没有看向洛菲,也没有看向艾笃。他忽然忌讳:自己一个不小心的指绽,再次变作概念畸变的工具。
敏于音声的他,感受到:此刻的洛菲比刚才似乎更加可怕。
艾笃老者清楚:这一刻,自己感觉到的,其实就是已经发生了。所以,他正用一颗铁定的心告诉自己:洛菲就是不可信者。
此刻,在一颗心里,他这样祈祷:“我连最挚爱的艾笃都不敢走近。洛菲就是离开我的琴,应该站得更远的灵魂。”
艾顿沉默着,垂头。“一个人的艾笃,才是一颗心。这一刻,他就是苦行的祭祀者。我不能走过去,重叠他祭的身影。所以,艾笃的神!我的刀刃距离洛菲的心与血,应该最近。”
白昼,夜海的境界中。
靛蓝小咪丽白色的纱丽已经燃起呼呼的响声。
灼烧,唤醒生命每一个深深藏在皱褶的知觉,一个个敏感知觉,变成疼痛的过程,冰躯上闪烁的光点子,变得格外明亮。
带着疼痛点燃的光,靛蓝小咪丽看见的时空不断清晰拓绽——
万化生命每一个精致非凡的细节。
“这一刻,姐姐有私念吗?”星光小咪丽焦急地翻动着大梣树每一片叶子,占问因果。
为了表达诚意,她默祈:自己随手翻动的叶片,就是一片片锋利的刀子。
“没有!”“没有!”……
她听着一片片叶子说的证辞。欣喜得面颊绯红。指尖却不断滚落一颗颗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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