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龙宫……”豁尔古叻直到铁杵划过,才突然惊怵地喊出一声,好像痛喊那一声仅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尚且活着。
仿佛逆势中刹住的风。豁尔部、红敕令部、白敕令部,以及零散不聚的御部紧簇,身倾一道道仰后的斜线。
奔竞中的鸿泰在冲击的瞬间,突然甩起拖长的马缰,啪地,抽向一匹失主的马。
那匹被驱的马略斜激窜,狂风一般呼啸而至。马匹奔竞中,擦身而过时,赛音呼汗右手扯鬃,随势翻身滚浪般飞上马背。控住有点儿找不到方向感的马匹。
看着终于奔出重围的赛音呼汗。鸿泰伸手,刚要拔脱斜插在地,嗡嗡振翅般的铁矛。众铁骑环立。
豁尔古叻吃力地从马背上挺起脊背。按着胸前斜挂的一道伤痕。
“比我狠多了,你这个梅勒泰的女巫。”玉翠灵巫镇静地站立地面,道:“我的法咒里,早就应该钳进福龙宫的,或者梅勒泰的,或者叛族的灵魂。结果,今天的你三样厄兆竟然全部占到了。”
“造化把你的灵魂带到这儿来,不是你的运气,而是你的罪。”鸿泰拔脱铁矛,看着铁矛对玉翠灵巫道:“这也是不饶人的咒。”
心中了却一个不再揪心的牵系,鸿泰更是毫无惧色。
“哼!你救得了此时,却救不了那地。”玉翠灵巫神秘地道。眼睛瞧向赛音呼汗逃遁的方向……
鸿泰没有理会玉翠灵巫的话。那就是让心灵负重的咒语。那种隐埋恐怖感的不可知,早就是她深恶的邪门。
旷野的寒秋,荒漠只留下一道灰黄翻滚中消逝的土尘。
鸿泰默然,静静看一眼远方,施救让她一颗心更加充溢着旺生的力量。
此时,赛音呼汗逃脱了豁尔古叻三部繁复的纠缠。
可是,当他驰向赛音部的方向时,不出数里路,早有两队铁骑截道而矗。正是铁音叉部和扎图部。
在铁音叉心里,赛音呼汗就是埋藏在黏族大地上的祸根。
他早就知道:除掉赛音呼汗,铁音部才有可能拿捏整个黏族的任何一寸土地。
此时,突兀的铁骑三刀,就应该是带伤赛音呼汗的终结者。
赛音呼汗不再是一块凝固的铁。松弛的他,已经被疼痛包裹了。仿佛马匹的任何颠动,都是致命的可能。
火燎般的疼痛爆发出来了,知觉泛滥在持续不竭的阵疼中。肌肉强蹙的麻木,在身形松动的此刻,整个人已经变作被痛所拿捏的工具。
左肩上抖动的箭翅,飒风而鸣,放大着难以驱离的痛苦。
赛音呼汗看着堵路的铁音部和扎图部,驱马闯关。只有在极致亢奋的蹙形之际,他才配铁作的戈。
奔怒的马擦过铁骑丛,赛音呼汗右臂变成一条轮动的猛棍。
铁音叉看出:那已经是赛音呼汗身躯最后的余勇。毕竟,赛音呼汗被动避过三绞刀的形格,不再生猛带风。所以铁音叉丝毫不怵。
赛音呼汗刹马,喘息着。
忽然,他回撤右手,如弓。嚓,拔脱插在左肩的箭。奔突的血朵,攒如一把血刀……
他弯折脖颈,狂饮几口血崩……顿时,整个人激烈焕活如一簇奔腾的火焰。
被剧痛唤醒最后张力的赛音呼汗,两手强行攫断马缰。高翔中,暴旋的缰绳,啪地,响亮地抽在——撞面而至的铁音叉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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