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用胳膊肘撑起了上半身,靠坐在床头,冷睨着陆夜白。
她并不惊讶这男人知道了她无名氏的身份。
陆夜白是谁?
国际上只手遮天的存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想知道点什么,通过任何途径都能得知。
就拿她无名氏的身份来说,他只要想调查,用名下产业去威胁埃及国王,哪怕对方是一国之主怕也顶不住这种压力,乖乖跟他交代。
“陆先生不是很有能耐么,想知道我是不是鬼刹,自己去查啊,不过我听闻陆先生追着鬼刹跑了大半个地球都没能逮住人家,以后怕是得多费些心思了,不然你哪日入了土怕是也找不着人。”
“......”
这女人,毒舌起来连他都甘拜下风。
“行,不聊鬼刹,你跟我说说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对手术台会产生恐惧感?”
一听这个,江酒脸上所有的神色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刚刚红润起来的脸色又渐渐苍白了下去。
这是她最不想提及的一道伤,每说一次,都是在她心脏上撒盐。
良久的沉默过后,她微垂着头徐徐道出了当年之事,语调很平缓,却隐隐透着颤音。
陆夜白暗自心惊。
他没想到她经历过如此惨痛之事。
从认识这个女人开始,她给他的印象就是积极乐观,坚韧不屈,却没想到她心里隐藏着这样一段灰色的过往。
“那不是你的错,事实上,如果你不给他动手术的话,他一分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你为他搏命,最后惜败,这是命。”
江酒淡淡一笑,笑声里没什么温度,像冬日的阳光,看着温暖,实则冷彻骨。
“站在理性的角度来说,确实是这么回事,但,站在情感的角度看待,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陆先生,你也看到了,我上不了手术台,所以你就别再费心思了,还是另请他人给老爷子动手术吧。”
“我查到了我外祖父与你外祖母之间的渊源。”陆夜白道,“你心里想必极不甘吧,救命之恩,当舍身相报,你骨子里有血性,所以才决定去尝试,虽然暂时失败了,但不代表你永远会失败。”
江酒嗤嗤一笑,“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连手术刀都握不稳的废物,你说那么多大道理又有何用?陆夜白,别白费口舌了,我真的无法战胜自己的心魔,哪怕我很想很想替外婆跟母亲报这大恩,但,我若走不出那个阴影,一切都是枉然。”
陆夜白没接她的话。
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有信心让她重新拿起手术刀,在手术台上大放异彩,找回曾经丢失的那份骄傲。
“行,我不逼你,你大概也听不进那些大道理,便作罢吧,起来去楼下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肠胃。”
江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失神。
这个男人,为何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呢??
...
两天后,江柔将柳门白灼带回了海城。
陆氏公馆,客厅内响起一阵阵轻快的交谈声。
陆夫人在听完白灼的治疗方案后,一拍大腿,笑道:“就按照白先生说的办,您看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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