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后一次给佑佑拍照,而他的笑容也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那个孩子的死,不仅仅是洛殇心里的痛,也是她心中一道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疤。
她自认为自己的意志够坚硬了,可因为佑佑的死她曾一度对手术台产生了恐惧,整整三年也没能拿起手术刀。
要不是陆夜白以命为注,她这辈子估计都不会上手术台了。
那鲜血淋漓的一幕,终是刻入了她的血脉灵魂。
南枭缓缓伸手,从她手里接过手机,待看到屏幕上那个乖巧可爱的小男孩后,他挺拔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
这个孩子,简直跟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神似的五官,与他如出一辙,让他自欺欺人都不行。
江酒看着他,悠悠道:“孩子出事的时候才两岁半,那天洛殇带着他去买东西,经过路口时一辆越野车横穿马路撞过来,她们母子直接被撞飞了,
洛殇比较幸运,捡回了一条命,但佑佑他……孩子的脑袋磕在了建筑棱角上,天灵盖都碎了,我企图抢救,但回天乏术,佑佑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啪嗒’
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滚滚而落,砸在了手机屏幕上,晕开了一朵朵凄美的花案。
这个曾在枪林弹雨里穿梭都不曾眨眼的男人。
这个在国际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
这个被无数人尊重推崇小心讨好的男人。
在得知自己的亲骨肉死得那般惨烈后,还是淌下了男儿泪。
压抑,沉闷,低哑的哭声,犹如野兽在哀鸣,痛而伤。
江酒偏头望向一旁的陆夜白,询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夜白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沉默了片刻后,淡声道:“继续说下去,把该他知道的全都告诉他。”
江酒也不迟疑,又继续道:“肇事者称是你派他们对洛殇母子赶尽杀绝的,所以洛殇这几年一直认为那场车祸是你的主导的,她……已经被自己给逼疯了。”
‘哐当’
南枭手里的手机掉落,砸在了地板之上。
他缓缓伸手捂住了俊脸,依旧压抑着哭声。
不一会儿,指缝就有晶莹的泪水渗出。
难怪那个女人如此恨他的,难怪她会用仇深似海的目光看他的,原来她一直认为是他派人追杀她们母子,让年仅两岁的稚子死得如此惨烈。
他虽冷酷残忍,但不会嗜杀成性,更不会滥杀无辜,何况那还是他的亲骨肉,他怎么可能会派人赶尽杀绝?
说到底,还是那个女人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