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跨过重污染的工业时代,空间随着她的意识旋转分离重组,我眼前所见和所感,皆是冰冷之地,雪花纷飞,冷冻深入我心,但没有冻伤我,仿佛这份寒冷只影响心灵。
这里是…..
我环顾四周,周围散落着破碎的枪械,还有冻成冰棍插在雪地上的尸体,从所穿的军服来看,我知道这是哪了。
咚——
远处时不时传来炮火声,我迈出脚步朝远处的一座地表建筑走去,踩在雪地上发出雪被挤压的沙沙声,宣告这里是真实的“幻境”。
被炮火撕碎的红旗,死前依然紧紧握着步枪的士兵,与周围都残垣断壁一同成为背景,他们的尸体铺成指向标,指向一座孤零零的孤儿院。
哗哗哗!!
我注视着这些士兵的尸体片刻,缓缓走过,在我靠近孤儿院大门的一瞬间,从沙袋后面举起数道枪口指着我,那是身着军服头顶红星的士兵,却已身负重伤,喘着粗气在冰冷的温度下化作白雾,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我能理解其意:
“你….你不是他们,平民不应该在这里….”
他们收起枪,背靠沙袋,我绕过沙袋屏障才发觉…..他们几个的腿,都已经被炮火炸断了。
一名面容沧桑,眉目间都覆盖白雪的老兵无奈的笑笑,看着孤儿院内部,那里…有躲藏起来的孩子好奇看着我。
“你….头顶的耳朵,身后的尾巴,还有奇异的衣物,不像是这里的人,但….我们也没心思追究那么多了,他们很快就要打过来,我们坚守这里,等待援军把那些孩子撤走,可我们全是伤员,子弹也所剩无几,已经没法再坚持下去,能拜托你….带那些孩子离开吗?”
话音刚落,一颗炮弹从空中伴随着破音生落在我们身后。
轰!!!!!
老兵抬起枪大喊:
“他们来了!”
“拜托你!带他们离开!”
那些孩子眉目间透露的天真与绝望,畏畏缩缩的恐惧,我能怎么做呢….就算我带着他们走了,敌人会轻易杀死这些老兵,然后追上我,这样做无济于事。
敌人驾驶坦克的身影已经在地平线另一边浮现,我…..
所以这就是这次的考验…..面对一定会失败的事,做与否。
取出一朵火焰,戳破薄膜吞入口中,一阵新的….灼烧全身的痛苦刺入心灵的弱点。
“啊啊啊啊啊啊!!!!!”
灼烧心灵的火焰,痛苦后接踵而至的,是火之鸟仿佛俯身在耳边所说的亲昵话语:
“你的本心向来不会为无意义单纯付出的事操心,而你被赋予了良知,让你成为与他们不再一样的存在,是否有意义仅仅是定义,做着没意义的事,本身就带有意义。”
她的话语如同风的呼啸声一般消散,忽然间,天空传来螺旋轰鸣呼啸声,在地面上投出影子,一架架战机投下航弹,数百发百里之外发射而来的管风琴,漫天火雨将前方的敌人全然湮灭,后方传来欢呼声,老兵看到他们大喜过望:
“太好了!援军提前到来了!”
看着他们将孩子们抬上卡车,医疗兵将老兵们细致照顾,我默默离开了,我……还有要去的地方。
……..
我的脚步在广袤无垠的雪原蹒跚而行,积雪染白我的身体,拖慢脚步,而我所吞下的火焰,一直保留在身体里,现在,开始对我施加痛苦。
噗通——
我倒下了,暴雪很快掩埋了我的躯体,我的身体冰冷,内心却被炙烤着十分痛苦。
耳边….传来谜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