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二房就已经很难办了,若是招惹了吉祥酒楼,那还得了?
于氏想想都替陆亮两口子担心。
“那吉祥酒楼能在镇上做大做强,一家独大,势力可不小。听说那位孟夫人人脉很广,镇上那些有钱老爷都得给她三分薄面。这样的人,可不是咱们乡下人家招惹得起的。”于氏苦口婆心的劝道;“亮子,你听娘一句劝,别干傻事儿。”
不得陆亮说话,江氏便忍不住插话道:“娘,你别在这危言耸听了,那孟夫人不过就是一个开酒楼做生意的,哪来什么人脉?说什么镇上有钱老爷都给她三分薄面,既然面子这么大,她还愁买不到粮食?听说前几天为买粮食的事儿跑了好几个地方,求了好多人,都没买到粮食呢!那孟夫人也就只能吓唬吓唬没见识的村妇,镇上那些有钱人可不把她放在眼里。”
说着,江氏不满的看了于氏一眼,继续道:“娘,我和亮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做生意,你非但不鼓励,还一个劲儿的泼冷水。是不是分家之后,你跟大哥大嫂过不跟咱们过,就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再怎么说亮子也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就不盼着他一点儿好呢?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和亮子都还把你当亲娘看待,以后我们发达了,会拿钱孝敬你的。”
陆亮也皱着眉不悦的道:“娘,你若是帮不上忙,就少掺和,别插嘴。等我以后发达了,必定会孝敬你的。”
于氏被这两口子气得胸口痛。
她一心为了他们着想,却被说是泼冷水,还说不盼着他们好?
于氏捂着胸口重重喘了几口气,脸色难看的盯着江氏,转而又看向陆亮,说:“亮子,你简直跟你爹一个德性,但凡能听进去一个字,你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说着,她又抚着胸口顺了顺气,才继续道:“行,既然你们俩都觉得我不盼着你们好,那我便不管你们,也不劝了。你们手头上那点钱到时候赔光了别去找你爹哭。”
于氏猜到陆春富手头上那十多两银子肯定被陆亮哄骗掉一半了,还剩下一半在手里攥着,恐怕过不了多久也保不住。
陆亮却道:“娘,银子是爹的,他想给谁就给谁花。再说了,他现在跟着我过,将来我还得给他养老送终的,他那些钱还是得给我。”
于氏又被气得心口疼。
陆春富这会儿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先是看了于氏一眼,而后黑着脸看向陆亮两口子,说:“之前那几两银子给了你们便罢了,以后休想再打银子的主意,那是我留着当棺材本的。你们也少拿养老送终说事儿,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爹,你要是敢不养我,我就将你告到官府去,大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你顶得住?”
陆亮脸色也很是难看,他咬了咬牙关,却没有说话。
于氏看了陆亮一眼,又看了看陆春富,无奈的叹了口气,扭头走出去了继续洗衣裳。
陆亮的事儿,她是不打算管了。反正也管不了,劝不住,白白气坏了自己身子罢了。
陆春富看着于氏淡漠的转身走出去了,便蹙了一下眉,想跟上去跟她说几句话。打从分家到现在,老两口一直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呢!
可他想要迈脚,却觉得脚下有千斤重,一步都迈不动。而且,满腹的话语,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了她也未必愿意听。
最终,陆春富就只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扭头走回屋去躺着了。
陆亮见爹娘都各自走开了,便冷哼了一声,道:“没有一个帮得上忙的,就只会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