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高地厚的陆亮两口子,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去镇上集市买猪下水了。
因为集市上那几个肉摊的猪下水都固定卖给沈玥娇,由林屠夫一起收下,而后转交孟夫人送去陆家,所以这会儿陆亮两口子到了集市上,连着问了几个肉摊都买不到猪下水。
“老板,你这猪下水不还在那儿堆着么?宁肯堆放在一旁臭掉也不卖给我,有钱不想挣了?”陆亮颇有些气恼,若是没看到旁边摆着的猪下水倒还罢了,可是就明晃晃的摆着,老板却告诉他没有,这不是存心不想买给他么?
那老板见陆亮的语气有些不太好,不由得挑眉朝他看了看,说:“这副猪下水已经让人订下了,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我若是把这猪下水卖给你,那我不是失信于人?咱们做生意的,是最讲求诚信二字了。反正我这是没有猪下水卖了,你若是想买肉就割给你,若是不买肉就让一让吧,别人还要买肉呢!”
“不卖便不卖,扯那么多废话。”陆亮朝着那肉摊老板翻了一个白眼,不屑的哼了哼,转身朝另外的肉摊走去,“我就不信这么多肉摊会买不到猪下水!”
又连着问了两个肉摊,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陆亮心里猜想,这些猪下水多半都是被二房订下了。
这么一来,他对二房的怨气愈发的重了。
最后走到一处肉摊时,那屠夫不等陆亮开口,便主动道:“你要买猪下水?三十文钱一副,我这里总共有两副,六十文钱。”
陆亮闻言,皱了皱眉,“猪下水这么贵?别人只卖十五文钱一副,你这价钱翻一翻了。”
那屠夫也不生气,而是似笑非笑的看向陆亮,说:“别人卖十五文钱一副,你买得到吗?”
陆亮噎了噎,确实买不到。但是买不到也不能买这么贵的,这不是明摆着坑钱么?
陆亮犹豫着,心想要不然今天就不买了,明天再来问,或者干脆去隔壁镇山集市去买。
这时,江氏推了推陆亮的手臂,低声道:“买吧!两副猪下水够咱们用了。”
“这么贵,怎么能买?”陆亮站着不动。
江氏又拉了拉陆亮的衣袖,低声说道:“这猪下水成本低,做出来却能卖好价钱,这中间利润大得很,买下便是了,绝不会亏本的。而且咱们今天就只买两副猪下水,顶多也就六十文钱,即便亏了又如何?卖不出去不还能留着自己吃么?正好也有些时候没吃肉了,还能给孩子吃点好的补补油水。”
“咱们买猪下水是为了挣钱的,可不能一来就想着亏本。你若是没有把握做好,那咱们就暂时先不买,等你什么时候有把握了再买。”陆亮转头看向江氏,一脸不高兴。
江氏愣了一下,担心陆亮当真不买了,便连忙解释道:“我之前也没做过这吃食,只不过是看到陆驰媳妇儿做,悄悄把步骤记在心里了。能不能做出来,也得把这猪下水买回去试过才知道啊!谁也不敢保证头一次做就能做成的,总要有个学习的过程。亮子,你别不舍得买,这算算也就几十文钱而已,又没让你买猪肉。”
那屠夫见这两口子磨磨唧唧的,站在摊子前面嘀嘀咕咕好一会儿也没下决心,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我说这猪下水你们要是不要?不要的话就一边去,别挡着我做生意,你们不买别人还要买呢!”
被江氏说了一通,又听到屠夫不耐烦的催促,陆亮便只能硬着头皮将两副猪下水买下来。
“呐,六十文钱。”陆亮让屠夫帮忙将两副猪下水用草绳捆起来,扔到了背上的竹篓里面,这才不情不愿的将六十文钱数给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