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人丁少，爹娘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几个兄弟也前年分了家各过各的，他只生养了一子一女，一家四口人，省着点吃应该能熬到明年开春。
两个孩子年纪也不大，儿子十岁，女儿三岁。兄妹俩刚刚听到村里人对自家爹的指责，他们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现在人被赶走了，他们才敢出去。
“爹，娘给你留了饭，你肚子饿了吧，赶紧先吃饭。”
张村长摸摸女儿的头，而后对儿子道：“这几天你跟妹妹就在家里玩，别出去外头野了。”
“爹，我知道。”小小少年点头应着，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捏成拳。他知道爹不让他带妹妹出去玩是怕村里人对他们骂难听的话，甚至还有些比他们大的人会动手打他们。
小姑娘却仰着脸看着父亲，奶声奶气的道：“爹，我跟哥哥不是出去野，我们要出去割猪草，还要摘野菜。娘说要多摘一些野菜回来晒干，留着冬天吃咧！咱家的粮食不够吃的，要是不多囤一些野菜，到了冬天就要饿肚子了。”
其实现在他们也都是吃的野菜，每顿都熬的野菜粥，只放一小把米，切一大把野菜进去，熬出大大一锅，足够一家人吃一天的了。
张村长揉着自家闺女的发顶，眼底满是酸楚，眼眶都忍不住泛红了。
这时他妻子从灶屋端着碗出来，“妞妞，这两天你就乖乖跟哥哥在家里，帮娘喂鸡，打扫家里卫生，割猪草挖野草就让娘一个人去就行。”
张村长接过妻子端来的晚饭，他吃了一口，才道：“明天我陪你一块儿去割猪草吧！”
“地里的活儿不去做了？”妇人叹了口气，道：“今年庄稼歉收，地里再不伺候好一点儿，来年更加没收成了。你明天还是去地里干活吧，割猪草也不是什么重活，我一个人去就行。”
张村长摇摇头，说：“割猪草不难，就在田边就能割了，要不我去地里干活顺便割猪草背回来吧，你去挖野草就行。”
因为庄稼歉收，不少人家的粮食都不够吃，都跑去挖野草了。这附近的野菜已经被挖的差不多，想多挖一点儿都难。
张村长抿了抿唇，又道：“过两天地里的活儿告一段落后，我跟大哥和三弟四弟他们商量着上山一趟，看看能不能找一些山货。听说镇上的酒楼在收山货，给的价钱挺好的，若是运气好能猎些野味回来，咱就有钱买粮食了。”
“进山？前些天就听说隔壁村有人进山去遇到了野兽，被断掉了一条腿……”妇人皱起眉，一脸担忧，“山里太危险了，你们还是别去了，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你是咱家的顶梁柱，若是你有个好歹，那咱们这个家就毁了。”
“咱们人多，不一定就会遇到野兽的，说不定遇到了还能猎回来拿去换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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