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德有一句没一句地附和。
桑寇从里间出来，看一大一小聊得欢快，很是意外：“聊什么呢？”
沈念羲兴奋地说起他的细辛姐姐。
以前，沈念羲就很喜欢陆细辛，在知道她是自己妈妈后，心底对她更多了几分孺慕，觉得陆细辛哪里都好，完全控制不住想要炫耀的心情。
“在说小提琴，细辛姐姐教我拉小提琴，她可厉害了。”每个孩子都喜欢炫耀自己妈妈。
桑寇勾了勾嘴角，语气敷衍：“是，陆小姐很厉害。”
沈念羲多聪明啊，宋永德一个人这样表现，他没意识到，但是桑寇也是这样表现，他马上就发现异常，他们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他们不觉得陆细辛厉害。
沈念羲不太高兴，定定看了桑寇一眼。
在心底将桑寇的名字从好朋友的名单上划下，一个不尊重他，不相信他的人，不配当他的好友。
沈念羲将牛奶放下，小腿一蹬，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拽着一张寒气逼人的小脸：“我回去了。”
饶是桑寇后知后觉，也发现沈念羲情绪不对。
他不解：“你怎么了，生气了？”
沈念羲抬眸瞅着桑寇一眼，哼了哼，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桑寇哥哥，我觉得你不尊重我，你根本不认真听我说的话，也不相信我，总把我当小孩。”
桑寇大委屈：“冤枉啊，我一直很认真再跟你交流。”
“那为什么，我说起细辛姐姐的事情，你的表情总是不屑一顾呢？”沈念羲质问。
桑寇挠了挠头：“也不是不屑一顾，就是觉得小孩子对于亲近的大人会有滤镜，不太信而已。”
“我是很喜欢细辛姐姐。”沈念羲认真解释，“但我说的话也是真的。”
他讲事实，摆道理，一条一条：“细辛姐姐会拉小提琴，她很厉害，爸爸都跟我说过，细辛姐姐十岁的时候，就会自己谱曲了，那首《梦里的妈妈》就是细辛姐姐所创。”
“这首曲子的作者不是穿旗袍的小女孩么？”宋永德疑问。
因为自己儿子在学小提琴，所以对于这方面，宋永德颇为了解。
沈念羲点头：“对啊，就是细辛姐姐，她们是一个人。”
宋永德呆若木鸡。
桑寇也很意外，想不到大科学家陆细辛居然还如此多才多艺。
沈念羲掰着手指头：“当初有作曲家要收细辛姐姐为弟子的，细辛姐姐没答应；除了小提琴，还有钢琴、古琴，细辛姐姐都会。我在认真跟你们讨论，但是你们大人般的狂妄，根本就不相信我。”
“对不起。”桑寇很快道歉，“是我太自大了，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多才多艺的人。”
宋永德没说话。
他真的是太意外了。
之前，沈念羲一直念叨陆细辛多么厉害，他还以为是小孩子胡说八道，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有这样一个厉害的人随时教他，确实不需要另外找老师。
宋永德觉得自己太浅薄了。
沈念羲是个友爱的孩子，很快就原谅了桑寇，认真对他说：“桑寇哥哥，细辛姐姐真的很厉害的，如果你在网络技术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去问她。”
桑寇没忍住，嗤笑出声。
心道，到底是小孩子，陆细辛在他心中简直无所不能了。
现在连计算机也要插一脚。
桑寇心底不以为然，但是面上没有反驳，只是附和着：“好，有问题，我肯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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