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放下手里的活儿,在寝室里看了一晚上的书。
九点多的时候,武晓松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在寝室外的走廊里打电话,嘴里头各种主席、部长、主任地喊,看情况估计应该是在什么学生组织里得了一官半职,或者刚加入进去。
没尝过权力滋味的小朋友,很容易对此感到兴奋。
这是自然现象,江森也就连半个字都懒得多多说,眼见时间也不早,把书一合,就抓紧去洗了个澡,十点不到,准时睡觉。
等他躺下睡着后,武晓松才打完电话,然后没过多久,宋大江也回来了,只是彼此之间完全谈不上什么交流——显然因为各自出身环境的差异巨大,江森他们404寝室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寝室向心力。别说兄弟情了,根本连塑料兄弟情都不存在。
次日早上,江森早上六点起床时,宋大江就已经坐在桌前看书了。
江森简单洗漱了一下,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一口气写到七点出头,一章刚刚写完,武晓松就坐了起来,抱怨道:“森哥,你要不以后换个时间写吧,我被你敲字的声音搞得都睡不着。”
“哦,好。”江森查了下错别字,保存,关机。
他才不会跟武晓松说,就在二十分钟前,你丫的还在打呼噜。
这特么是朕码字的声音把你吵醒的吗?
明明就是自己被尿憋醒的!
“唉……”武晓松感觉自己是在委曲求全,内心相当委屈地爬下来,套上一件衣服,匆匆朝卫生间跑去,刚走到门边,屋外头却先响起敲门的声音。
武晓松顺手把门一开,外头就探进来一张陌生的面孔。
小圆脸,低鼻梁,戴副眼镜,各自不高,最多一米六出头,气质略微猥琐,眼睛却很明亮,兴奋问道:“你好,我找二二君……就是那个,江校长!”
“森哥!找你的!”武晓松转头看了声,给位面之子留了门,自己转身进了厕所。
江森侧过身,见韦绵子带上门走进来,不由惊讶道:“我草!这么早?”
“头天上班嘛。”韦绵子搓着手,走到江森身旁,对望向他的宋大江一点头。
江森给两人互相介绍道:“这位是公明哥哥,这个是小绵子,厕所里拉屎的那个是武都头。”
“明哥好,明哥好。”韦绵子脑子还没转过头,忙跟宋大江问好。
宋大江有点懵逼,“我……我应该是江哥吧?”
“放肆。”江森道,“四零四只许有一个江哥,就是我,你最多只能是明哥。”
“好吧……”宋大江无语地缩了回去,心里暗想自己为什么要叫宋大江,叫宋大河不就没事了。但是,他弟弟叫宋大河啊……
“来吧,先带你看看兔子。”江森站起身,走到林大冲床下,打开了宾宾的笼子。
大清早的,宾宾还窝在它的小屋子里睡觉。
江森指着那笼子里的小屋,“一会儿等饭点,它自己就醒了,以后你的任务就是,每天早上过来一趟,把下面那个铁盘子里的兔子屎倒了,再把笼子擦一遍,小屋子里的干稻草隔天换一次,兔粮和水,空了就换,装水的小碗隔天洗一次,东西都放在阳台……”
江森说着打开阳台的门,外面一股冷风吹进来。
韦绵子探出头看了眼,表示明白地点点头。
江森马上把门一关,语重心长对韦绵子道:“这些端屎倒尿的工作,只是暂时的,接下来一定很快会有更重要的工作会交给你。咱们现在呢,语气说是在搞工作,不如说,是刚开始处于一个干事业的初期磨合过程,重要的是互相知道彼此的生活和工作习惯,这样时间久了,有了相处的默契,合作才能持续和持久,是不是?
就跟部队也叠被一样,被子叠得好,不是目的,是方法和过程。让你帮我照顾兔子,也同样不是目的,只是一个阶段性的过程。”
“嗯,嗯,我知道。”韦绵子面对新老板,略有点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