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身世的话题,这几天随着奥运会热度的下降,舆论层面上反而有点凸显出来的意思。青民乡的领导,过去几年一直都没变化,而他之前几年的苦日子,相当于正是在刘乡长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加上他母亲的事情,虽说不是发生在刘乡长任内,可在外界看来,青民乡的无作为也是板上钉钉。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舍命背锅,那自然合情合理。
“他们两个一下来,邓方卓和吴晨刚好沾你的光顶上去,邓方卓代书记,吴晨代乡长。”
“这特么还能代?”
“一下子没人可用嘛。”老孔道,“现在整个县里头,谁都以为吴晨跟你穿一条裤子,二二制药那么大的企业放在那边,县里也觉得用吴晨放心……”
“嗯……”江森点着头,笑道,“邓方卓和吴晨有官运啊。前些年,我记得是暑假的时候吧,我在去乡里的车上遇见邓方卓,他刚好顶了你科教文卫办公室的主任位置。转头台风一过,我草,就特么提干升副乡长了,还有吴晨那老小子,简直是基层奇迹……”
老孔淡淡笑了笑。
江森忽然道:“你接下来是要脱产学习一整年吗?”
“嗯。”老孔沉声点头。
江森笑了笑,“还是你更厉害。”
老孔得意道:“走正道,当然厉害。”
两个人聊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孔婷的学校。
江森现在有点不方便抛头露面,让叶培帮忙,陪着老孔一家三口去孔婷的宿舍转了圈,自己就坐在车里等着。等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老孔一家回来,江森就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幸福弄。
老孔时间紧张,江森也就不专门等晚饭时间再请客。
四点出头,正好闻静也到了,江森又十分专一地带他们去了家对面的酒店。坐下来后,安安观察了一下孔婷,见对方顶多长相五分,立马撤掉所有防备。
一顿过早的晚饭,吃得温馨又和谐。
安安管老孔叫叔叔,叫得老亲热。
等到六点出头,一桌人酒足饭饱,江森买了单,又亲自送老孔去机场。一圈忙活下来,等把田老师安顿好,他回到家,时间也差不多晚上九点了。
他麻利冲了个澡,倒头就像睡。
结果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安安似穿非穿地站在跟前,两眼水汪汪地看着他。
“森森~”
“干嘛?”
安安摸着这几天刚能看出点变化的肚子,扭来扭去,“四个月了……”
江森一下子没顶住。
开学前一天晚上,比心里计划的,晚睡了一个小时……
……
八个多小时后,早上六点出头,雷师傅早早地就让徒弟送来了酒店那边刚出炉的面点,专门开了个灶台,给江森一家子做的。昨晚上贪吃过度的安安,体力不济还没起床,早起的闻静,就抓住机会,默默地享受了一次只有她和江森的早餐。
不过可恨的是,刚没吃几口,院子外就有人按响了门铃。
“谁啊,这么早……”闻静有点小不乐意,起身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头,却是张熟面孔。
袁杰咧嘴一笑,“早啊。”
“你怎么来了?”闻静又惊喜又惊讶。
袁杰手里拎着个行李箱走进院子,径直走到房门大开的小院副楼内。见江森正在吃饭,走上前就抓了个包子,半点不客气地塞进嘴里,“在家里吃了吗?我还以为你要去学校食堂吃的。”
江森略有点蒙,问道:“兵哥哥,你什么情况?”
“被分配回来了。”
袁杰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擦手上的油,从兜里拿出一本崭新的证件,放到了江森跟前,“鄙人,现在是体委总局办公室,下属直管特别保卫科科员,国家让我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诶?”江森更懵逼了,忙拿起证件看了眼,倒是不假,确实是袁杰说的那个玩意儿,只是……“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吗?国境线内,我有什么值得保护的?”
“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袁杰一摊手,“可能就是他们想给我安排个工作,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吧。现在这样也挺好,好歹是份活儿,编制和岗位都专业对口了。”
“行吧……”江森无语道,“感谢国家专门还给我配个保镖,真是受宠若惊了。”
“你现在身份地位不一样了,再说以你的身家,早晚都是要配的。”
袁杰又抓了个包子,大口往嘴里塞。
这死饭桶……
江森眼看着早饭就要不够吃了,心想明天看来得让雷师傅早上再多送点过来,又问:“二饼呢?”
“回老家了。”袁杰笑着回答,“安排了个事业单位,这下可以混吃等死了,爽的一批。对了,你这边有地方住吧?按规定我不能离你太远啊……”
“有,多得是地方。”
袁杰算是来得够巧,江森指了指天花板,“楼上还有三个空房间,你随便选。”
嗯?这算什么?
闻静不由得微微一皱眉,那她岂不是要跟袁杰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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