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那人一惊,咬牙道:“你们拖住她,我去杀晏倾。”
“是。”众黑衣人齐声应了,朝秦灼围攻过来。
剑影交缠之余,众人趁着夜黑暗器刷刷乱放。
带头那人立马抽身而去,提剑直指晏倾,“拿命来!”
皎皎月光洒落庭院间,照见一众黑衣人的身形,秦灼环视一圈,手中银剑挽流光,挡去所有暗器之后,立马开始反击,就近开始打,见一个砍一个。
动作利落至极,见了血眼睛都不眨一下。
秦灼眼看着那带头的冲进了晏倾屋子里,心道那人伤那么重好不容易能下榻走了,再被刺上两剑,还不知道用多少银子买药。
她有点上火,一剑刺穿了面前那个黑衣人的手臂,抽回了剑,就往窗边跃去。
身后有黑衣人趁机追过来,往秦灼背后补剑,她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剑,把对方胸膛捅了个对穿。
带头那个进屋摸了半天,才发现晏倾静坐窗边,正慢条斯理地擦着琴,气的呼吸都不太稳,剑招攻向他时,直接就用了杀招。
秦灼也觉得姓晏的这样挺气人的。
明知道有人要来杀你,都在屋里摸半天了,结果这厮愣是没事人一样在那坐着。
“别擦琴了。”秦灼没急着把剑收回来,而是朝他伸出了左手,“手给我。”
晏倾微顿,而后朝她伸出了右手。
秦灼一握住他的手就往后退,把人直接拽出到了窗外。
月色如水之间,两人似乘风而起广袖交叠,衣袂纷飞。
那黑衣人的剑招刺了个空。
晏倾毫发无损,轩窗的帘子被彻底削烂了。
这帘子底下坠的珠子是琉璃的,贵得很,刚住进西和院那两天,秦大夫人还特意提过,别人用来当耳坠子手钏舍不得的,我们侯府拿来挂了帘子。
秦怀山每次掀的时候都很小心。
秦灼见状有些苦恼,“把帘子砍成这样,我明日怎么要怎么同爹爹编瞎话才能应付过去啊?”
晏倾眸色如墨地看着她,淡淡道:“这事我来。”
“那再好不过了。”秦灼心头大事有人解决了,立马就不苦恼了。
那黑衣人简直被气炸了,跟着跃窗而出,“你们还想有明日?今夜就得死!”
秦灼拉着晏倾退出数步后,就把人往荷花池旁的石凳上一推,“你坐这。”
她从一个倒地的黑衣人手上夺了剑,对上了那个带头的,哐哐哐连过数招,打得对方连连败退,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
在对方快要痛呼出声之际,用剑柄将其打趴在地啃土,只发出了些微的声响。
秦灼道:“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很不好,你们主子没有爹娘教啊?”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见状转头就想跑,可刚一跃而起想上屋檐,就被几颗石子打落下来,全趴倒地上,没动静了。
秦灼没动手,她便转头看向了坐在石桌旁的晏倾。
他刚收手回袖,背后是迎风招展的荷叶,一袭青衣伴碧色,皎皎月色落了满身。
一点也不像刚出手的人。
可这院中也没旁人,总不能是鬼动的手。
她过去瞧了瞧刚到底的那几个黑衣人,全没气了。
再看晏倾时,不免多了几分钦佩。
所谓杀人不见血,便是如此。
重伤在身还有这般身手,想来方才眼看着那带头的要对他下手,还能坐在窗边擦琴动都不动一下,也是压根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秦灼思及此,转头看向那扇破帘子,不由得更加心疼了。
不拉晏倾,让他自己去跟那人对上,就不会毁帘子。
现在……
她叹了一口气:
不管,那就让晏倾赔。
这一地的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秦灼的剑快,晏倾下手狠,连半柱香都没到就全解决了。
院里其他几人都睡的正香。
也没人出来。
秦灼隔着七八步远,看向晏倾,“这些人怎么处置?”
毕竟是在长宁侯府里,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黑衣人,总要有个说法。
而且眼下正是兴文帝对涣州之事做出决断的要紧时候,这些人来了不是白来,总有些用处。
晏倾还没说话。
夜风徐徐间,屋檐上又下来一人。
秦灼手里还握着剑,一番缠斗下来杀意正浓,当即就掠了过去。
刚要动手,就瞧见来人拉下蒙面的黑面巾,露出一张俊秀的脸。
谢无争温声道:“是我。”
秦灼一身杀气瞬间就敛的干干净净,还立马就把沾了血的长剑扔到了一旁,“无争,你还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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