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叫到这里来,什么都不做,光凭这人自己的臆想和对马上可能会发生的坏事的恐惧把人吓死?
她定了定神,觉得这不太可能,想走到窗边去看看外头什么情形,却在起身的一瞬间发觉四肢有些无力。
身体还莫名其妙越来越热。
秦灼扯了扯衣襟,打算先出了这道殿门再说,可她刚一走过去抬手去开门的时候。
殿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肥头大耳的王家老八站在门外,左右各站着一个内侍,一个提着灯盏,一个开殿门。
秦灼头有些晕,只走了几步就有些踉跄,看门前几人都有重影。
但王家老八实在是丑得令她映象深刻,哪怕双眼发花都知道在这遇到他准没好事。
她一手扶着门框,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轻喝道:“让开,否则我把你第三条腿都打断!”
王家老八本就是被急召入宫来的,云里雾里的都被带到了这里来,他被打断的那条腿都还没好利索,一看到秦灼就恨得牙痒痒,可一听她说要把自己第三条腿也打断不由得直犯哆嗦。
王家老八往后退了两步,苦着脸跟一旁的小内侍道:“我、我就一条好腿了……可不能再被她打折,你们去跟娘娘说说,让她换个人来惩治秦灼吧。”
他说着就想走。
“八爷来都来了,事到临头哪有换人的道理。”身旁的内侍一把拉住了他,压低了声音,阴测测地说:“您看清楚,她此时四肢无力,神色迷离,分明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也就只能放狠话吓吓人而已,只要这殿门一关、衣裳一脱,还不是任您想如何就如何?”
另一个内侍也低声接话道:“是啊,八爷,先前这小蹄子打断您的腿,这口气您不是一直咽不下吗?今夜就在此拿下她,即便明日闹起来了,长宁侯府为了保住颜面只能将她嫁给您,这人到了您府上,日后就任您搓圆捏扁了。”
王家老八听到这话,又有点蠢蠢欲动。
这秦灼动手揍人的时候像个夜叉,今夜中了迷药,却美眸迷离、面若桃花,衣襟扯得有些开,墨发也有些散乱了,华光一照,竟十分地勾人
她说着艰难缓了一口气,才嗓音嘶哑继续道:“即便是我今日就死了,也要你为我披麻戴孝……谁叫你欠了我的?”
晏倾听到这里,原本没什么表情的俊脸霎时沉了下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还病着,为何不遵医嘱……”
“可我现在看见你这样,忽然觉着。”秦灼虚弱地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觉着、为那么一桩破事同你争锋相对了半辈子,很没意思。”
晏倾一时无言以对,墨眸的神色越发复杂。
“算了。”秦灼重重地咳起来,视线变得越发模糊。
人知道自己快死了,心境反倒平和起来,想想晏倾同她退亲之后,也没对别的姑娘动过情,成日里一头扎进国事里,稍稍得空就醉心于问道修佛,可见这人天生是个孤寡命。
“算了……”秦灼又重复了一遍,强撑着抬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晏倾搭在轿门上的手推开,独自瘫倒在花轿中,缓缓吧闭上了双眼。
绯红的轿帘随之落下来,将两人隔绝开来。
站在轿外的晏倾是何反应,众人乱哄哄地说什么,秦灼都无法得知了。
她意识即将消尽时,越想越后悔:
若能重来一回,我再也不和这姓晏的纠缠了!
……
秦灼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在无边黑暗里追逐着远处一点微光不断地走着,恍恍惚惚间听到了有人在争吵。
尖锐的女声在屋外叫嚣着:“秦大郎!张员外的意思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要么还钱,要么把你女儿嫁给他做妾!”
“你轻点声。”男子压低了嗓音,恳求道:“我家阿灼还在屋里睡着,你莫要把她吵醒了,她脾气大,若是闹起来你也讨不到好。”
对方嗓门更响了,“闹一个我看看!你们父女都被秦家扫地出门三年了,全靠到处借钱才没冻死饿死,她还当自己是秦家大小姐呢?”
秦灼迷迷糊糊的,竟听到了她那去世十几年的爹——秦怀山的声音。
她心下正奇怪着,缓缓睁开眼,就看见屋檐上漏下来一滴雨水,好巧不巧地落在她眉心上。
雨水冰冰凉凉的,瞬间就把还分不清是梦是醒的秦灼惊醒了过来:
我不是死了吗?
这里是……
秦灼掀开旧棉被起身下地,站在房中央环视周遭,昏暗的屋子里只有这么一张破木床,床头放了两口箱子,里头乱七八糟堆着些旧衣物,再边上就是窗纸破了小半正漏风的窗,窗边摆着一张掉了漆的梳妆台。
这是她十几岁时祖父祖母去世,被族亲算计赶出秦家后住了好几年的破瓦房。
难道是重生了?!
秦灼想着自己非但没死,还回到了年少时,一时间心中又惊又喜。
眼下父亲还没被人害死,很多事都可以改变,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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