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顾公子这话闹得哈哈大笑。
正好这时候,花满天过来了。
医圣老前辈,一看见晏倾倚榻而坐,虽面无血色,但看着已然不像要死的人,不由得“嘿”了一声,“还真醒了啊。”
他一来,众人便顺势告辞,出帐而去。
只留下秦灼、谢无争还有顾长安和其他人一走就趴在桌子哼哼的初五,在旁看着花满天给晏倾诊脉。
帐内虽然有好几个人,却都十分安静。
而刚出帐篷的几人,则边走便说着话。
谢傲诚的嗓门偏大。
秦灼站在帐内,还能听见他跟谢傲鸿说:“这个晏倾城府颇深,咱们无争怕是争不过他,我今儿头一次同这位晏大人打交道,看他笑着说那些话,我都有些扛不住,与他为敌的人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啊,要被这样人的惦记上……”
“你这样说,我反倒更担心殿下。”谢傲鸿走的有些远了,嗓音有些模糊,“你瞧见他看殿下的眼神没有?那眼神真是说不出的……”
她听到这话,不由得满心疑惑:
无争跟晏倾有什么好争的?
这舅舅的,还一上来就说自家侄儿争不过。
还有晏倾看她的眼神……
秦灼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抬头,就陷进了晏倾的目光里。
方才听两位舅舅那么一说。
她也越发觉得晏倾怪异地很。
“你老是看着我做什么?”秦灼走上前,伸手捂住晏倾的双眼。
“想看。”晏倾只答了这么两个字。
却不像从前那般惜字如金,反倒多了几分满心真诚。
他就这么由着她捂住双眼,长睫微垂,轻轻滑过她掌心。
有点痒痒的。
又有点酥酥麻麻。
秦灼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给晏倾诊脉许久的花满天,收手回袖,叹气道:“老夫就不该来。”
秦灼闻言,以为是自己站在榻前碍事了,没好意思再占地儿。
她连忙收回手,往边上站了站,“前辈,他怎么样了?”
“乱。”花满天道:“脉象乱的很,人却醒了,老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许是回生丹和寒冰诀双重保命,让他再得生机,至于他似乎没疯……”
医圣老前辈瞧着晏倾没有走火入魔神志癫狂的模样,心里奇怪很,又绕着他左看右看。
顾长安上前道:“反正人没死就是好事,其他搞不懂就搞不懂吧。”
花满天这辈子很少遇到这种自己完全没法解释的症状,对着晏倾查看了许久,才继续道:“这有点出乎老夫意料之外,一时间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顾公子说的对,不过人醒了就是好事,老夫先给他换个方子,尽量让他恢复得更快。”
秦灼连忙道:“多谢前辈。”
她说完,就想着让花满天也给初五看看。
顾公子抢先一步,伸手把花满天拉了过去,“前辈,既然晏倾没什么事,你就别急着写方子了,赶紧给我们初五看看。”
初五还趴桌子上哼哼呢。
一听到顾公子说到自己名字,立马抬头看向秦灼。
少年一双蓝眸泛着水光,一副受伤小兽求摸摸的弱小模样。
“初五这是怎么了?”花满天瞧他这模样,有些新鲜,“早上不是好好的吗?还跟老夫抢漏斗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