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刚刚翻身下马,往主帐走。
她脸上脖子都有血迹,手也全是血,一夜杀敌,手都麻了,感官也有点麻木。
再加上,首战大捷。
杀退声势浩大的北漠军不说,乘胜追击还抓了不少俘虏。
一腔热血沸腾,压根没顾上哪里伤着捧着了。
听到守卫喊“君上受伤了”的时候,她自己都有点懵。
就在这时候,晏倾拢着白色长衫就急匆匆跑了出来,奔向她,“哪里伤着了?”
秦灼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有点疼的脖子。
还真有点疼。
她把手放下来一看,新血迹沾在了旧血迹上,也没多少血。
“没事,小伤。”秦灼抬头,朝他笑了笑,“我都没觉着疼。”
话声未落。
晏倾什么都没说,忽然抬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就往主帐里去。
后头刚下马的谢无争、徐丹青还有初五和谢傲诚他们见状都愣了愣。
过了好一会儿。
徐丹青率先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君上这一路策马飞驰,说话声音比我们都响亮,看着一点也不像受了重伤,不能自己走回营帐?”
谢无争道:“……你记错。”
“方才是嚎的那一嗓子?”谢傲诚扫视四周,“喊得像是君上快不行了似的?”
喊话的士兵硬着头皮上前,“是、是我。”
谢傲诚抬起被血迹渗透裤脚的右腿,又道:“那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这伤是不是比君上的重一些?”
“那我也给您喊一个?”那守卫试探着问了一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谢……”
只是刚开口一个字,就被谢傲诚一把重剑丢过去给压得没了声。
谢无争连忙道:“我扶舅舅去军医那里。”
这两人走后,徐丹青让将士们各自回营修整,有伤治伤。
众人同北漠军打了一夜筋疲力,很快便各自离去。
只剩下初五还在原地站着。
徐丹青见状,不由得问了一句,“初五,你还站这做什么?”
初五抬起被刀划了一个血口子的手臂给她看,“我、我有伤。”
徐丹青看着少年被划伤的手臂,有些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解地问:“然后?”
初五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主帐那边。
方才晏倾把秦灼抱了就走,就是进了主帐。
徐丹青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去,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意会到一二,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该不会觉着,君上受了伤有晏大人抱回营帐,你受了伤也要有人抱吧?”
初五很认真的点头道:“嗯,要抱。”
徐丹青顿时:“……”
不早说!
这会儿将士都散了。
徐丹青纠结了片刻,“那我让守卫们来抱你回去?”
初五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要。”
徐丹青闻言,脸色更加纠结了,“那……我抱你?”
“不。”初五忽然伸手把徐丹青打横抱了起来,“我抱你。”
徐丹青懵了:“……”
她确实受了伤。
在腹部,伤的不算重。
只是她强撑着不说,别人都没看出来。
没曾想,竟被这少年看了出来。
初五将她送回了营帐,又去找花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