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先是一愣,然后就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初五的脑袋,“我们初五现在说话这么顺溜了啊!真是三日不见,便当刮目相看。”
“不要摸我的头!”初五不高兴了,皱起眉来还颇有从前那个狼少年的样子。
还是一样的不喜旁人碰触。
顾公子才不听他的,要摸就摸。
还多摸了两把。
他摸够了,还把手搭在了初五的肩膀上。
谢无争坐在一旁,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无争似乎也跟以前不大一样了。”顾公子看着无争说道。
他这半年一直在跟各种人打交道,筹粮筹银子,前方战况激烈,他在后头忙的团团转,也没什么机会同他们见面。
分别多时,再相见,看谁都觉得新鲜。
谢无争闻言,笑着问道:“哪里不一样?”
“这要是以前,你早就过来劝和,让本公子不要摸,还要哄初五……”顾公子说着便笑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稳,稳得很。”
秦灼是看着无争一点点撇弃那些优柔寡断,一天天成长起来,便地沉稳有度的。
少年依旧待人温和,依旧善良,但战场磨砺,两军厮杀,也淬炼出了他独有的锋芒。
可以说,无争终于像秦灼前世希望的那样,长成了一个善良而不失锋芒的人。
她听见顾公子这样说,便忍不住笑了。
“还有你。”顾公子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她身上,“你怎么跟晏倾分开之后,反倒跟他越来越来像了?”
秦灼哑然失笑,问他:“哪里像?”
“本公子也说不出来哪里像。”顾长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天,“反正就是感觉很相似。”
秦灼微微挑眉。
顾公子见状,当即又道:“你现在这幅想算计本公子的嘴脸,就跟晏倾一模一样!”
秦灼笑骂道:“胡言乱语。”
“听听!听听!”顾长安越发来劲,“这胡言乱语是不是晏倾经常说的?”
初五认真地点了点头。
以前晏倾做晏先生教他读书习字的时候,就经常这样说他来着。
初五对此印象深刻。
谢无争闻言,只是看向秦灼,笑笑不说话。
“好了好了。”秦灼不跟顾长安胡扯了。
她跟晏倾分开,已经足足九个月。
先前给晏倾的半年之期,早已过去。
只是他人在京城,兴文帝眼皮子底下。
书信往来不便,当然,这信写了自然是能送到的,可即便没有落到兴文帝手中,被他知晓,也会给晏倾多增一份危机。
秦灼舍不得。
所以这些时日,她都只能从那些暗探传回来的消息之中,整理出晏倾在做什么,他那边情形如何。
谢傲鸿等人都知道跟她提一次晏倾,她发一次火,近来已经把‘晏倾’二字当做禁令,谁也不敢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