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定北城一别,已经过了整整一年。
千言万语难诉满心思念。
两相望,却只说了一句久违,一句好久不见。
秦灼穿廊过院直奔听雨阁而来,走得太急气息还不稳。
她缓了缓,不紧不慢地走到晏倾面前,微微俯身,伸手轻抚他的墨发,“头发又黑回来了,这是不是代表新法子可行?”
“嗯。”晏倾轻声道:“的确可行。”
这法子用起来有多难,他全都掠过不提,只问秦灼:“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听雨阁?”
两炷香前,晏倾才听到府里动静说永安君快到了。
颜晖在府中设宴,必然是要请秦灼先入宴的。
他此时的身份不好去门外迎接秦灼,便在听雨阁中抚琴相候。
等着秦灼赴宴后,花辞树安排好的人去引她过来。
不成想,她来得这样快。
而且一点都不奇怪他今夜会出现在这里。
秦灼的手抚过晏倾的墨发,然后下移,在他后颈上轻轻摩挲着。
她俯身,凑到他耳边,笑着反问道:“不是你招我来的吗?”
晏倾微微一顿,薄唇却不自觉地勾了勾,“此话怎讲啊,君上?”
秦灼缓缓道:“颜晖颜大人今日在府中设宴,邀我前来,其他几位公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府门外迎接,见了我便使出了浑身解数……”
她说着,伸手把晏倾放在膝上的七弦琴放到了一边,“你让花美人把仆从小厮都遣了出去,自己待在这听雨阁里,装的是颜家哪位公子?要装索性就装到底,使出些本事来,让我在颜家一众公子之中挑中你。”
她故意拿话揶揄晏倾。
晏倾却真的接了话,“我在家中排行第三。”
“原来是三公子啊。”秦灼笑道:“你故意不露面就不算了,还用琴声引我过来,真是勾人的一把好手,如此良辰美景,若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白费了你一番心意?”
话声未落,秦灼直接欺身把人扑倒,吻了上去。
池边青草萋,晏倾忽然被压到也不疼。
他还怕秦灼被石头硌着,直接伸手将其抱住。
两人这么久不见,情难自己。
吻的难舍难分。
蹲在屋檐上的颜家探子见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都以为这听雨阁住的是花草树,今日此处又不点灯,只有月色笼罩。
依稀看见那青衣公子被匆匆而至的秦灼这样那样。
就把那青衣公子当做了花财树。
探子们观察良久,见两人如鱼遇水,久久都没有分开,不得不神情微妙地去回禀自家大人:看看样子,其他几位公子都不用忙活了。
听雨阁这位明显已经赢了啊。
趴在屋顶上的几人先后离去。
秦灼听到动静,这才伸手推了晏倾一下,缓缓退开。
晏倾还有些贪恋这片刻温存,抱着她不肯放。
四周原本都是莲叶的幽香和青草气。
此时两人相拥,彼此气息交缠,连发丝都纠缠着。
“人都走了,说正事。”秦灼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唇,声音都轻缓了许多,“你怎么来了东临?”
她前些时日接到京城那边的消息,还说如今兴文帝十分倚重晏倾,这一转头就让他来了东临,倚重人就是这么倚重的?
晏倾眸色如墨地看着她,哑声道:“我想见你,便请命来了东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