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一眨眼的晃神,陆乘风便恢复如常。
秦灼的目光在萧雅和少将军身上转了一圈。
这两人年纪不大,倒是一个比一个能装。
陆乘风又是个傲气的,永安君没开口让他坐,他就带伤站着。
还站的身姿笔挺,一身正气。
陆夫人有点心疼儿子,可谁让陆乘风先前那样对四公主,现在永安君来,要给他这个不合心意的妹婿脸色瞧,也是没法子的事。
再加上陆建章这个将军府的男主人都不开口,做夫人的自然也不能过早说什么。
厅中众人都安安静静的。
原本说战事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脸正色,这会儿陆乘风一来,就变成了妹婿见长姐、见哥哥。
还是不怎么受待见。
随时可能被挑刺的那种。
气氛颇有些微妙。
秦灼摇着折扇,徐徐问道:“听闻少将军受伤不轻,怎的还不在屋中好生休养?”
陆乘风道:“有劳君上垂询,末将的伤并无大碍,此时前来是想将此前与反王交战得出的些许经验说与诸位听听。”
他说完这话,看见陆夫人给自己递眼色,以为母亲是想让自己对这位永安君恭敬一些。
于是,少将军又有些不情愿地补了一句,“虽不知能不能为君上添些助力,但请君上与诸位略听一听。”
陆夫人在听见这话之后,彻底对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失去了递眼色的想法。
这一个两个的,脑子里除了带兵打仗,别的事是一点也没装!
秦灼听到陆乘风这样说,倒是觉得这人大抵还不通情爱之事,但爱国爱民,一腔赤诚是真的。
如此品性,倒不失为少年英才。
毕竟受了重伤,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前厅把对付曹展鹏的法子说给他们听的人,肯定差不了。
“少将军坐下再讲,本君自当洗耳恭听。”秦灼开口让陆乘风入座。
再怎么说,这陆家父子和陆家军也打过许多以少胜多,能牵制反王如此久必有其高明之处。
随她一同来此的北境将领也知道陆家军吃败仗是事出有因,因此对陆建章和陆乘风乃至陆家军都没有半点轻视,反倒很愿意听听陆家军是怎么和反王交战的。
“谢君上。”陆乘风坐在了陆建章下方,刚好跟萧雅是对称的位置。
他跟秦灼的时候就看向她,但同时也会看见萧雅。
四公主出现在众将领商议要事的前厅一直带着面纱,叫人看不清她的容貌,衬得一双杏眸美目盼兮。
此时却只能瞧见秦灼似的,只盯着那一个人瞧。
陆乘风的视线偏移了一些,尽量不让自己去看萧雅,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战事上,同永安君和一众北境将领讲起了曹展鹏其人,乃至他手下数得上名的那几个人的惯用战术。
陆乘风道:“曹展鹏其人,好色,贪权,也怕死。每逢大战,都是坐镇后方,让手下将士在前头冲锋陷阱,到了必胜之战才现身……”
他说:“这次叛军攻打云川城,曹展鹏虽势在必得,但是交战多时未能拿下陆家军十分忌惮,因此并未亲至。若非如此,君上今日奇袭敌营的时候,大抵就会领着曹展鹏的脑袋来云川城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