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听她说是来传话的,顿时有点为自己一见着孙魏紫就以为要吵架感而心情微妙。
但他如今也是做尚书的人了,面上不显,只在殿门前站着不动,“我不去偏殿,我就站在这里等!”
“莫名其妙!你爱站这等就站这等好了!”孙魏紫扔给他这么一句,就转身回去了。
守在门前的宫人内侍们早就习惯了这两人一凑到一起就跟吃了炸药似的噼里啪啦地吵,谁都没出声。
顾长安继续站在门前等。
不多时,天边乌云滚滚,很快就下起雨来。
顾长安往殿门前靠了靠,可今儿风大,呼啸着把雨往他身上挂。
边上的宫人过来帮着打伞。
让小姑娘陪着在这吹风打雨的,顾长安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就打算跟人闲聊聊。
话还没来得及说呢,殿内传来了秦灼的声音“进来。”
“来了。”顾长安把伞掀开,直接就进殿去了。
孙魏紫像是刚被打发出去,带着几个宫人同他擦肩而过,推出去的时候,还把门关上了。
秦灼正坐在桌案后,随手把一大堆奏折往边推,抬头看他,“不是让你去偏殿坐会儿么?你在外头晃悠什么?”
“我站在外头,陛下才能早些想起我来。”顾长安走上前,“我要是去偏殿了,你待会儿再让人说一声‘忙,不得空见’,我等了老半天,还得灰溜溜回去。”
顾大人这些时日见多了被秦灼拒而不见的那些老大臣,差不多已经知道那些说辞了。
这会儿拿出来在秦灼面前说一说,有点欠欠的。
秦灼拿了一本奏折拍他肩膀上,笑骂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来都来了,我还能不见你?”
“疼疼疼……”顾长安颇是夸张得喊疼,伸手把奏折从她手里抽出来,往桌子上放。
秦灼一看就知道他是装的,“疼什么疼?我都没用力!”
“要是真疼得不行了,我还能出声吗?”顾长安一点也没有被她当场戳破的窘迫,反而越发的理所当然,“我不得早点喊一喊?”
秦灼闻言笑了笑,“少贫嘴,坐。”
顾长安贫完了找个了位置,在她边上坐下,才轻声问道:“你跟晏倾究竟怎么回事啊?”
秦灼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跟我这装!”顾长安见她这样就有点来气。
这也就是秦灼现在是女帝了,他不能随便出言不逊。
怕被御史台那群人骂“藐视皇威”。
于是,顾长安憋了又憋,才问出一句,“你们这次是要坑谁?就不能提前跟我说说?”
秦灼慢悠悠道:“反正不是坑你。”
顾长安闻言,忍不住问她:“我是不是还要多谢你?”
秦灼直接回他一句,“你想谢就谢,不用憋着。”
顾长安气得牙痒痒,“有时候我真想……”
秦灼笑着打断道:“想想就行了,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这么久了,顾长安能在秦灼这里占到上方的次数依旧是屈指可数。
不过,秦灼虽然没有明说。
几句话里也透出了她与晏倾是在合谋坑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