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冰室?郎医生……那个什么,我很尊重您,也绝对没有怀疑的意思,咱们都希望寒城尽快康复,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冰室那种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呆得住的!”
沈伯荣手里攥着王超给他带回来的、高僧开过光的手串蜜蜡,完全没有被高僧光芒庇佑的安全感,连表情都不在状态。
什么叫弄个冰室,让寒城进去?
那不等于把寒城当成冷冻海鲜吗?
以为自己是《天龙八部》的虚竹和尚吗?在冰室还能遇到个西夏公主?
郎岩捧着茶杯,品尝。
沈伯荣的父亲,也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主儿,选的茶叶品控上乘。
“七天内,他要重新站起来,我只能剑走偏锋。”
沈伯荣抱着季寒城送的手串,其实对他霸占院子、损坏蜜蜡的那点小小的及待见,早已不存在,此刻满心只有担忧。
季寒城在书房跟王超交代未来几天要处理的工作,沈伯荣不安的看看书房紧闭大门。
挪挪屁股,靠近郎岩,声音很低,在颤,“郎医生,你有几成把握?寒城他真能重新站起来吗?还是说……您死马当活马医,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郎岩又倒了一杯茶。
近几天他给季寒城看病,接二连三被震撼。
十五年前的季寒城,是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尚且能忍受旁人无法承受的疼痛。
如今他长大成熟,心态沉稳,承受的压力,更让郎岩震撼。
以他的意志力也看,或许从未试过的冰室,并不能将他击垮。
但……
说到底,冰室是一项从没付诸实践的治疗方法。
唯一的实验对象,是一只狼崽。
狼的生存能力比人类强太多,天生有皮毛护体,即使在冰天雪地的极地,也能存活。
并不能作为参考。
现在,郎岩只能寄希望于寒城的意志,比狼更强。
这些都是郎岩的内心活动,他不会说出来吓唬沈伯荣。
“郎医生,您倒是说话啊?寒城是我最好的兄弟,别的不说,他要是出点事,我第一个不能原谅你。”
郎岩呷一口茶水,笑看,“你不是很怕我?这会儿胆子肥了?”
“那……那不是一回事,我怕你是因为我以前大逆不道得罪过你,可寒城不一样,他的身份,地位,总之,他的命是无价之宝!”
此时,听到消息的闻飞宇也匆匆驱车赶来。
啪嗒丢掉车钥匙,闻飞宇上去拉住郎岩的手,“郎医生,您能保证寒城不死吗?就算站不起来,残废了,也比死了好!你能保证吗?”
郎岩左手握在沈伯荣手里,右手被闻飞宇拽着。
啧声,“你们两个,准备把我分尸?”
两人尴尬的丢手,忐忑不安的搓自己大腿。
片刻后,郎岩站起来,在客厅和阳台之间,踱步三四趟,确定想的足够成熟充分,才说:“我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前提是寒城能在冰室挺过来。”
“得在里面多久?”
沈伯荣蹭地站起来。
“每天七个小时,持续七天。”
闻飞宇想站起来的,听到时间和周期,又沉甸甸把自己丢进沙发。
每天在零下的冰室七个小时,冻不死,也得病。
“那,关节能受得了吗?会不会老寒腿关节炎?这种病可是终身的。”
郎岩板着脸,“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有这个时间,去准备冰室不行?”
两人面面相觑。
等郎岩气呼呼走去实验室,才敢继续说话。
沈伯荣捂着心口,“飞宇,我有个不祥的预感,我不敢说。”
闻飞宇瞪他一眼,“那就别说!我相信寒城挺得住!寒城命硬,当年出生入死也没挂,这次在咱们眼皮底下,更不会!”
沈伯荣受到鼓舞,“对!那我在冰室一百个摄像头,还有生命体征器,24小时不间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