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宝苏重新整理了仪容,她方才因为……亢奋而弄皱的衣裙也重新让人拿了熨斗过来熨平了。
余惟儿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觉得太麻烦了,穿戴整齐不就好了。
月宝苏却不觉得:“有些细节是不能忽略的,生活本来就是很细节的事情,别说皱巴巴的衣裙,就算是一支步摇、手上的蔻丹,那都是很细节精巧的事情。”
很多人觉得不用在乎细节,但是月宝苏却恰好相反。
她注重细节,不嫌麻烦。
余惟儿听着,原先还不以为意,但她在旁边等着月宝苏整理时,忽然真的发现她说得很有道理。
月宝苏给人气质很好,一眼惊艳,不是没有道理的,虽说也是她的容貌使然,但更多的是因为她细节上处理得很好。
她的发质很好,并不因为是自来卷、发量多而让人觉得繁琐累赘,更不会给人一种乱糟糟的,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精心安排好的。
乌黑而蓬松的发质,反而能形成她的特点。
余惟儿还发现了,她虽然带着带着吊饰头帽,但是那些垂落的银色流苏并不会在她说话、走动的时候摇晃得很厉害,
而正是这些细节的种种,仪态的端正,将她隔绝在了普通人之外,成了让人仰慕的女子。
余惟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簪子,忽然有些明白为何祖秋建议她不要带长流苏的步摇花胜了。
她太好动了,而且仪态也很一般,只是跟人聊天,不走动那流苏都会荡来荡去,哪里有一点端庄的仪态。
妆容的最后一步,月宝苏上了偏豆沙橘调的口脂,而她用的是唇釉,成膜很快。
镜面的唇釉,比哑光质地的口脂能更让人眼前一亮,也削弱了她因为妩媚带来的攻击性。
一翻整理,余惟儿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跟刚才丧气躺在床上的女子判若两人。
余惟儿抿了抿唇,只觉得她的口脂好看,死盯着,有些眼馋。
月宝苏察觉了什么,而正常人一定会问她要不要适用一下,但是她并没有,而是淡然地提醒她们应该去参加宴会了。
因为月宝苏整理仪容,耽误了些许的功夫,他们是踩的地点过去的,但因为皇帝等尊贵的人儿都是最后登场,因而也没人责怪她们的踩点。
月宝苏跟余惟儿是邻座,她瞥了眼满殿的陌生面孔。
在座的不是皇子就是王爷。
她有点脸盲症,不太能记得人脸,也只是匆匆地扫了一眼,但下一秒,她却被座上宾位置的男人给吸引了目光。
容珩!!!
月宝苏猛的瞪大眼睛。
余惟儿不是说容珩不会参加这种热闹的宴会吗。
窒息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月宝苏总算是体会到了。
她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余惟儿。
余惟儿这边也很无辜,她怎么知道容珩竟然真的会来。
反正她之前参加宴会,总是不见容珩的身影。
这会儿,容珩也发现了踩点的某人,漆黑而深不见底的眸也着她。
月宝苏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一座皇宫来,她微微扶额挡脸,低头不敢看着容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