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明川战、默契
“二棒，二垒手，小凑同学。”
亮介前辈好像很受女性欢迎，明明同自家投手一样的身高，却在上场还未挥出一棒前就得到了女性应援者的欢呼声。
“亮桑！加油喔～”
“亮桑～打出去吧～”
“……”紧盯着赛场的某个小矮子不爽地砸了咂舌。这样的反应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不久前还在跟泽村等人沟通的捕手在他的一旁坐下。
“又有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捕手御幸似乎对小田切时不时就摆出的臭脸十分的感兴趣，但那人并不能如一本薄薄的宣传册般让他读懂。
小田切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把头别过去。
“……”
这种拒不合作的姿态御幸实在是看得太多。两人于前几天达成协议后的一段时间内，小田切总算没有对自己表现出抗拒，今天居然故态萌发只能说明自己又在什么不知名的时候惹到他了。
“唔…”御幸忍不住单手抓了抓头发。“我有好好遵守约定喔。”
“按你要求的尽可能地配边缘球了。”
身侧的小田切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
“前辈，你认为明川学院究竟是一只什么样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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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内，投手开始投球，小球脱手而出后快速向本垒前进。
二棒亮介并没有急于出棒，在通过本垒时他清晰地看到球偏离位置，因此就算这一球无比靠近好球区的边缘，他仍然是保持不动的姿势眼看着球进入捕手手套。
“嘭！”
“ball！”
事实证明，小凑亮介这位选手确实有一双选球眼。
不远处的投手杨舜城用手调整了下帽子，看向打者的眼神中带着少许惊讶。但这股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只是这种把戏的话还不足以吓到他。
第二球袭来。
亮介观察到投手的出球点，在球通过本垒板后迅速出棒。
球在棒子上发出“邦！”地一声后，顺着一道斜线快速飞往赛场左侧，最后掉落在场地边缘线以外。
“out！”
紧接着，第三球，第四球，第五球，第六球，亮介全部击出界外。
杨面无表情地看着落于场外的一球，转身继续注视着打者，打击区上打者与其他打者相比身型矮小，要说的话跟他们今天的投手一样。杨又看了眼对面休息区内的某人，微微捏紧了手中的小球。
接下来是第七球。
“play ball！”
裁判的话音刚落，就见到身下的捕手将手套稍稍移动了一个球的位置。
精密机器吗，现在的小孩可真是不得了啊。
眼见着投手将球投出，在通过本垒板后亮介再次观察到这球同样处于边缘线的暧昧位置，于是他理所应当的采取了相同行为。
“嘭！”
亮介转身便想跑上一垒，但身后裁判的判定让他身形一顿。
“strike！”
“batter out！”
亮介下意识转身疑惑地看向裁判，对方面具下的脸庞没有什么犹豫的神色。亮介在注视了对方几秒后收回了视线，一声不吭地拿着球棒下场了。
三棒伊佐敷上场。
“呵。”身边的小个子突然看着场内发出一声轻笑。
御幸看了他一眼：“虽然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在前辈下场后还是不要这个态度喔？”
小个子看起来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看起来今天的裁判受了对面的影响，开始放松对边缘球的判定了···”
明明对面的投手很是棘手，但此时这个小个子的声音里却带着轻松愉快的感觉：“我们刚刚已经说了吧，前辈们会被这样一只球队打倒吗？”
“batter out！”
与此同时，场内突然传来裁判的声音，宣告了明川对上青道的第一局里，双方各自未拿一分的事实。
“可恶，这样的话岂不是边缘球都没办法放过了！”伊佐敷在下场后还忍不住抱怨的声音。
小个子拿起守备手套站了起来，身边的御幸看到他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他今天有点太兴奋了吧。
直到那小子走入投手丘，御幸还能看到对方低着头用脚摆弄着脚下的沙丘。
第2局比赛上半场开始。
“play ball！”
站在本垒处的御幸看着打者登上打击区后慢慢蹲下。他没有立即对投手打出暗号，而是顺着身旁张开的双腿抬起眼角一路向上，看到神色有些紧张的打者。
御幸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对面的投手，结果出乎意料的碰到了那个小个子的视线。在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朝自己弯起嘴角，阴影下的双目却是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情色。
御幸将弯曲的膝盖拉得更开，在胯间伸出一只手指，接着将手套举在了外角高的位置。收到暗号的投手立即低下头调整了下帽子，接着举起双手，抬脚转身将球利落地掷出。
“嘭！”
“strike！”
小球牢牢地嵌入手套，御幸看了眼一旁没有挥棒的打者，保持静止姿态的对方脸上带着十分不轻松的表情。
这样不就如他所愿了吗。
御幸默不作声地再次看向投手，在胯间做出下一个手势。
1，外角低。
“嘭！”
“strike！”
打者依旧保持一动不动地姿势看着球进入捕手手套。这已经是打者放过投手的第二球了，连续放过两球的奇怪表现让观众席的众人不禁发出了牢骚。
“什么啊！连挥棒也做不到了吗！！”
“下一球请挥棒！”
“这是要送3k吗？”
观众席上的骚动也似乎也引起了打者的注意，以至于他迟迟没有做出打击姿势。一旁的裁判皱着眉看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打者，向他发出询问。
“打者还没准备好吗？”
打者摇头：“可以了。”
说罢，他又拉开了双脚间距，注视着投手将身体微微朝本垒弯曲。
“接下来大家可以不要贸然出棒，尤其是前几棒，可以多观察一下球路，如果没把握的话，等那个投手的直球到了好位置再打！”
“毕竟我们面对的已经不是降谷了，赛前所针对的练习对于这个投手应该是没什么用了，这点1-3棒的感受应该最深···”
打者收回脑中的思绪，看了眼休息区的教练，对方朝他点了点头，这个示意让打者稍微松了口气。
“play ball！”
下方的御幸看到打者举着球棒的双臂肌肉又些缩紧，地面上的双脚也弯成内八，随后不动声色地做出暗号。
2，外角高。
投手点了点头。
打者看着投手举起了手套，一个转身后将小球掷出——
这个出球点！
在观察到球离开投手的大概位置后，打者察觉到有些这次于前两次的都不太一致，出球点偏低了，但此时已是2好0坏，因为想要看清球路选择放过前面的两球，那么这一球自己就必须要击出！
打者凝神看着球在空气中行进的路线，在划出一道较为水平的曲线后小球快速向本垒挺进。
要击中！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球经过下方本垒板时的大概位置，抓住他认为的合适时机后立即挥棒。
“呼！”
“邦！”
击中了！
心中下意识产生了一阵短暂的雀跃，打者看着球飞入蔚蓝色的天空之中，随后又升起不妙的情绪。
那个击中的感觉不对。
伴随着这种心情，视线中飞向天空的小球顺着一道弧线最终掉落在野手手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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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棒，杨同学。”
杨从准备区站起，经过下场的四棒时对方向他轻声说道：“确认了下，那个投手的控球是真的不错。”
杨点了点头，随后走到打击区里。
再一次直面那个小个子时，对方好像对他并不在意，至少是现在那个站在投手丘上的小个子没有一开始就看向他，然而是漫不经心地用脚玩着地面上的沙丘。
刨开再填平、又一次刨开再填平，好像能从一次次的重复动作中获得什么乐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