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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不在的街道(1)(2 / 2)

真是残酷的话,所谓高中只是自己迈入职棒世界的垫脚石,但这样功利心暴露无遗的话却没有令结城感到不悦。比起这个,结城身为长兄看到了更多。

结城站在将司前方,街道尽头的日出点燃了整个天空,他就站在那中间,挺拔的身体边缘浸入晨光,天空的云彩一片片盘旋在周围。结城好像变成了这世界的中心。

“我知道了。如果你决定了的话,那就去做吧。”将司看到自己的兄长在前方说道。

一般外人对两兄弟的称谓都有着相关性。比如molina家族捕手三兄弟Bengie、José、Yadier,其中三兄弟中最小但却最强的Yadier却被民众亲切的称呼为莫小弟。家族血缘即使在全凭实力说话的竞技世界内也形成了它们的烙印,而一旦提起结城兄弟,这一道理却行不通了。身边的人都知道哥哥是哲也、弟弟是将司,但却从未将二者混为一谈。

结城家的一对兄弟出生只相差仅仅几个月,但由于哥哥出生在秋季,弟弟也就在年龄上落下了一岁。可二者的出生间隔并不漫长,接连坠地的一对兄弟在身高、体格等方面都无太大差异,甚至有些奇怪的是,在棒球这一共同爱好上,身为弟弟的将司要比哥哥哲也要优秀许多。

哥哥哲也在国中期间一度因为体格还未发育完全无法当上正选,而弟弟将司则在同一时间体格更加强壮,成长为小有名气的强棒打者,在面临毕业之际已有多家高中联系过他。两者的差异带来了对彼此的不同感受,哥哥哲也或许还没有其他想法,但弟弟将司早就认为自己必将超越哥哥,并将目标定在了棒球的最高殿堂,不是甲子园,而是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

将司很尊重哲也,但他也一直认为自己走在兄长的前头,比起后者还挣扎在地区选拔赛的困境之时,自己已经早就声名鹊起,因而也决定了未来的方向,并且将按部就班地实现已知的未来。然而前一天,将司在练习时突然被队友告知,自己一直失败的哥哥要去甲子园了。将司发现,对方终于按部就班地朝前走去,不再挣扎于小小的西东京泥潭。

将司当然为兄长的获胜感到开心,但随之而来更多的则是数不清的迷茫。昨晚整整一夜,将司都守候在电视机前播放着那张兄长比赛的录像带,那里面向将司呈现的是那些动人心魄的战术穿插,跌宕起伏的进防对抗···坐拥成宫鸣、原田雅功等实力强大选手的对手稻城实业前期强大到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可随着兄长的那两记挥棒,不知是什么时候,比赛以令人惊讶的方式结束了。青道获胜了,莫名其妙地将横在自己面前的庞然大物击败了。

他看不懂这场比赛的发展。但内心的本能却向他描绘了这些事物的本质,那就是强大,为了击败稻城实业,青道这只棒球队展示了谜一般的强大。这一认知令原本要去稻城实业的将司转变了想法,现在他必须搞懂兄长那谜一般的强大才行,这样的话,自己才能走到更远的位置,不至于在加入稻实后被青道又一次毫无理由的击败,才能超越兄长,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未来。

看着前方纳入朝阳的兄长,那个侧身的背影转缓缓身步入远方的街道,将司不想被落下,握紧拳头连忙追赶了上去。

“恭喜你,哥哥。”将司走到哲也身旁,看着他因阳光发亮的平静脸庞,突然觉得他好像从未迷茫过,只有自己一直在他身后追赶。“恭喜你进入甲子园。”

2、朋友

“早上好!”

满嘴牙膏泡沫的仓持瞄了眼镜子里照映着右侧的盥洗室门口,笑眯眯的御幸正手持牙杯出现在那里,见到他的反应后缓步走来。

“御幸前辈!”同在后侧洗漱的泽村与降谷看到御幸后打了声招呼。后者点点头,继续走到仓持身旁。

“你还起挺早的。”待到御幸靠近后,仓持含着泡沫嘟囔了句。

一旁的御幸听了,取下眼镜,把手里的牙杯放在洗手台上,而后动作利落地在牙刷上挤出膏体。趁还没把牙刷伸进嘴里,他随意回了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睡不着···”

仓持又看了好友一眼,发现他将眼镜从鼻梁上取下放入口袋后,露出的那双眼睛下侧确实有一层较重的黑色眼袋。

仓持随即朝池内吐出一嘴泡沫,端起杯子将口漱干净:“兴奋地睡不着觉?我回来之后躺在床上,也有些不敢相信居然就这么赢了。”他表现得有些感概,放下牙杯后拿起毛巾伸到水龙头之下打湿。

一旁将牙刷伸进嘴里的御幸眨了眨眼睛,很快露出了戏谑的眼神:“所以你觉得我们输了合理?”

“你这家伙!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仓持立即火冒三丈,把刚刚捂在脸上的毛巾拿了下来,果不其然看到损友一脸贱兮兮的表情。“我想我获胜后的第二次施暴就献给你吧?!”

幸好,御幸连忙话题一转,使自己免遭在泽村之后的“受苦”套餐。

“知道啦~不过你有这种感受也能理解,毕竟我们可是为了打败稻实做了不少努力,摔过不少跟头。”

勉强把怒气按下,仓持叠好毛巾,感叹了句:“毕竟谁都知道,今年的稻实强到不像话,比赛之前谁能百分百地相信青道会赢下这场比赛,并且···”

并且己方在比赛之前还遭遇了诸多不利因素,其中就有仓持身有感受的“前辈因伤离场”事件,在这个事件里,仓持采取的做法是与前辈共同隐瞒伤势,直到事态严重时才向监督坦白。但没想到有人先一步察觉了,并且很快报告监督,而后者的态度异常坚决,几乎没有理会小凑前辈的意见强硬地令其下场。虽然后面监督立即安排了前辈的亲弟弟替代上场,但对仓持本人在场内的表现依旧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发现仓持陷入思绪,御幸在一旁别开了视线。他刷了一会儿,等到身后的泽村二人离开了盥洗室,弯腰朝吐出泡沫,将嘴里冲刷干净。

“喂。”御幸抬起头看向一旁。镜面里的两人侧目而视,左侧的仓持脸上有些犹豫,右侧的御幸平静地等待着。“御幸,是你···”仓持的嘴巴半张半合,在御幸的注又合上了。

“不。”御幸看到一旁的好友别开了视线,言不由衷地说道,“没什么。”

接着,没等御幸有其他反应(事实上他确实没打算有别的反应),仓持就收拾好洗漱器具摆摆手,径自走出了盥洗室,留下御幸默默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这家伙···”御幸挑了挑眉毛,转过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如既往的表情,脸上带着刚刚洗漱后的湿润感,除了眼下微深的眼袋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仓持在离去前也没能从一向狡黠的好友口中问出失眠的答案,相较于此,他更关注另一个问题。

虽然赢下了比赛,但夜深人静之时回想起来怕是有很多疑惑的地方。比如丹波前辈突然离场的原因,又比如春市在最后说要放弃的原因,再比如,到底是谁向监督告知前辈受伤的事实。最后一个问题,无论是仓持还是小凑前辈都想知道答案,而答案恰好都掌握在御幸手中。

掌握答案的御幸当然可以对仓持全盘托出,不过他并不打算主动。而仓持明显还没有想清楚是否打算追问。

镜面上的一滴水珠缓缓滑落,最后积蓄在水池台面上。镜面内的御幸早已不见,只剩下了又一波说笑的少年们从门口处出现,再次来到镜面当前,映照出他们生气勃勃的脸庞。

在结束早晨的练习后,仓持与御幸再次于更衣室见面,两人没什么理由再自行其是,于是便更换校服一同前往教室。在那段已经走过无数次的小道上,两人几度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从今天上什么课,到中午吃什么的无聊话题他们通通聊了个遍,以往一下子就过去的时间现在经历起来竟如此漫长。等到教学楼终于近在眼前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舒了口气。

可等到两位各怀心思的少年走入他人视线后,引发的连锁反应令两人不由得感到意外。

“哟~仓持!”进入教学楼的档口,两个结伴而行的同年级男孩向仓持打了声招呼。与御幸走在一起的仓持楞了下,很快招手回应了。

一旁的御幸皱了皱眉头:“你认识他吗?”

事实上,仓持也感到疑惑,因为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与那人的关系。

“也许在哪里见过?”他抓挠着脑袋,妄图在记忆里寻找与刚才那人有关的片段,“我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其他的···”

还没等仓持找到相关回忆,从身后走出的两个女孩相互推搡着来到御幸身旁。

“御、御幸君!”、“御幸君!”

仓持尽可能维持自己脸上的平静,向以往地很多次一样默默在旁看着两个可爱女孩杵在御幸羞涩地说着:“恭喜你!我们以后会替你加油的!”

说罢,两人也不等御幸酝酿好尴尬的回复,一溜烟地跑进了教学楼,只留下仓持和御幸两人面面相觑。

“呀~御幸大人的魅力今天依旧势不可挡呢~”

“你···”眼见着仓持的眼神越发不善,御幸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便装作无事走进教学楼。仓持对这招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心里泛酸地跟在御幸身后。

而当两人进入教学楼后,奇怪的遭遇接二连三,室内聚集上楼的人群却不断地向两人发来问候,并且大部分都是不认识的人。

“仓持!加油!!”在二楼看到两人上楼的另一个班上的男学生向仓持招手。

“仓持!御幸!早上好!”从身边经过的隔壁班同学笑盈盈地招呼道。

“御幸君!我们会继续为你加油的!”不认识的女生从窗户里朝两人热情的伸出双手。

“是仓持和御幸!”听到其他叫声反应过来的路人同学特意走到走廊上来看话题中的两人。

“仓持同学,御幸同学,早上好!”前方走来的语文课老师欣慰地朝两人点头。

···

如此这般,直到两人走到自己班级门口时,一路走来的热情招待令他们举起的手臂几乎没放下来过。这简直是电视上大明星的待遇,他们所到之处几乎无人不问好,一条普通的教室走廊竟被两人硬生生地走成了红地毯。

“这···太夸张了!”站在教室门口的仓持总算有机会向身旁的好友吐槽,立即把自己一路上积攒的疑问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我们在什么时候拯救世界了吗?”

看到仓持一脸惊恐的模样,御幸的嘴巴张了又张,好一会儿才抵住下巴,瞄了眼四周仍旧热切的目光,语气不太确定地回道:“···先进教室再说。”

就在两人眼前,门后正是以往熟悉的嗡嗡声。仓持将手放在下方门把手上,往左一拉,打开了两人待了一年有余的几十平米教室,结果这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教室也出现了异常。在仓持将门推开后,出现在他与御幸面前的并非是所有人在下意识地看了眼后,一部分熟悉之人的问候,而是一反常态的,所有人专注的视线。

这间瞬间安静下来的教室里,专注强烈的视线令仓持不由得想要后退一步,幸好他突然想起一旁的好友,这才求救般地向对方投去“该怎么办”的视线。而纵使御幸模糊地猜测到了这一现象的答案,可众人的反应也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于是这位队伍指挥塔也下意识地吞咽了口唾沫。

“咕噜···”

这股清晰的吞咽声结束后,教室里的众人突然朝两人一拥而上。

“御幸!仓持!恭喜你们!!”

一大群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挤到两人面前,七嘴八舌地送来问候,仓持连话语的内容都来不及分辨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转来转去,一旁的御幸同样颜汗不已,全无比赛时的那般果敢冷静。

“仓持君!”仓持楞了楞,没等他意识到这道叫声是多么的柔和,一位他在平时班级内就多加注意的可爱女生凑到他的面前。她脸蛋微红地垂下视线,温柔地像一只低垂的鸢尾,令仓持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请加油,我会为你应援的!”

那女孩的声音就像一道风儿,掠过了仓持心弦。

“谢、谢谢。”他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会···”他还没有说完,另一位在班里比较活跃的男同学就遗憾地挤到跟前,全然不管仓持遗憾的心情兴奋说道:“你们太帅啦!!我看了你们的比赛!实在是太精彩了!”

仓持颇为颜汗地想要答谢,却没想到下一人很快到来了。

“我要当你们的粉丝!以后你们的每场比赛我都会去看的!!”

“呃……谢……”

“我一直都有关注你们比赛!甲子园我们都会去应援的!!”

“……”

面对众人期冀的目光,被堵在门口不得动弹的仓持与御幸四目相对后,终于明白了甲子园三字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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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一点···”

一只手举起卷轴往左边墙壁移动了些。

“···右边一点···对!再左一点就好!”

卷轴又往右移动了,接着往左凑了些许,直到那个声音说“好!就这!”后,它终于停在墙壁的某个位置。

那只手将幅上的挂线固定在墙壁上,而后放下卷轴,“呼啦”一声,卷在轴杆上的白纸迎风铺下,露出“全国高校棒球锦标赛地区选拔赛-优胜”几个黑红大字。

站在校门口的太田后退几步,得意地欣赏着这伴随微风轻轻拂动的白色竖幅,来往形形色色的视线都令他倍感自豪。

“部长,还有其他地方要准备呢。”站在扶梯下的工人无语地看着太田,这已经是对方第无数次陷入到自我陶醉的状态中了。

“好了好了!赶紧去下一个地方吧!”

太田招呼着工人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一行人离开后只留下挂在校门口的醒目竖幅,吸引了进入学校多数注视,他们有的来自涌入校园的学生,有的来自停靠在校门外的车辆里。

为了接送学生,形形色色的车辆停靠在此处,大多数是出租车,也偶有几辆私家车,例如停靠在马路对面的一辆漆黑的私家车。不过和其他车辆为了送孩子上学才驶向此处的目的不同,这辆车的使命正好相反。

“全国高校棒球锦标赛地区选拔赛-优胜。”

隔着一条大道,私家车内的驾驶者默念着竖幅上的文字,视线尤其停在那鲜红的“优胜”二字上。

这时,与弟弟将司不久前分开的结城从这辆私家车面前经过,穿过马路的人行道赶到了大门口。他看向前方挂在天空的朝阳,意识到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便义无反顾地迈入眼前的校园。也就在他的踏入校园不久后,那辆漆黑的私家车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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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上周旅行去了,现在补上一更,本周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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