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香凑在蜡烛的火苗上都烧黑透了,连一点火星都没冒出来。
“不吃香?这马二婆不会是有什么冤吧。”有村民声音透露惊恐小声嘀咕。
张瘸子愁容满面,略一迟疑把香放下走到旁边,压低声音问,“小姑娘,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认识马二婆,你咋知道她名字的?”
这事情说起来太匪夷所思,我抬眼看向张瘸子道,“我说是马二婆跟我说的,你信吗?”
张瘸子目光如柱的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眼神里看出是不是在说谎,但我眸子毫不躲闪。
我深吸一口气,“这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事实就是如此。”
片刻,张瘸子把目光放在棺材里马二婆的尸体上,嘴里嘶了一口凉气。
“她是不是让你给她上香?”张瘸子转头,表情十分认真。
我沉默了会,点了点头。
“那就难怪了。”张瘸子像是明白了什么,对道,“她这是要你上香,我们上的她不认,你知道这里面是啥说法不?”
在农村有一个规矩,我们村里一直念叨的。
给死人上香是有规矩的,必须要死者钦点的烧香,不然其他人上香,亡人是吃不到的。
按理说这种事都是直系亲属,因为马二婆是村里的老绝户,张瘸子作为出殡看事的,就要上代香。
在知道马二婆让上香后,他倒是清楚为什么刚刚会出现不受香的一幕了。
但是我却显得为难了,不是不愿意,而是我跟马婆婆非亲非故,要是以儿孙给她受头香,这没关系也变得有关系了。
张瘸子见迟疑,轻轻地碰了碰我,低声的道,“小姑娘,你看看马二婆的脖子。”
被他提醒,我朝着马二婆尸体脖子看了一眼,整个人一下就被恐惧围困。
马二婆的脖子变成淤黑,血管青紫暴起,遍布了一层细密的白毛,而且毛发似乎正在慢慢的生长。
这是要诈尸啊。
张瘸子示意不要声张,压低声音对我道,“你知道马二婆生前是做什么行当?”
自然是不知道。
张瘸子没拐弯抹角,直言不讳的说,“她是剪头发的。”
我被这话说的一愣。
虽然现在女的剪头发很少,但马婆婆的年纪出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剪头发怕也是为了糊口饭吃。
但这有什么奇怪的?
张瘸子察言观色,看出疑惑,笑了笑说道,“她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做的是阴行,是剃头匠出身。”
说起匠人,有两个行当,现在基本已经绝迹了,第一个是赊刀人,小时候偶尔还能听见,村里有人喊:“磨剪子菜刀哩!”
虽然现在只要是剪头发的也可以称为剃头匠,但只有做阴倌这个行当的才知道。
剃头匠是阴行之一。
民间传承剃头匠人,为死人剃阴头,给活人断富贵,一把阴剪,荡尽人间鬼魅。
想到这,看了正堂的红木太师椅,目光又放在了侧屋门口摆着那块穿衣镜上。
“我也算一只脚入了阴行,马婆婆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当年为什么来小盘村我不知道,但她托梦给你,必然有原因。”
“你也看到了,如果不遂了她的心愿,她不仅会变僵尸伤人,还会化为厉鬼。”
其实早看出来了。
房檐下挂着的丧灯笼,灵堂布置的这一切,都是马婆婆自己做好的。
那四方脸庞中年男子说,他们上门的时候马婆婆断气躺在棺材里,也就是说,她是自己躺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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