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朝着周围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茫然的目光里透露出几分明亮,她最终望向了我,展颜一笑。
“谢谢!”
她如是感激的道。
在她说完的时候,自己也化作尘埃,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所在的地方,还是那个荒郊,一切都没有变。
这荒郊的酒店,从此以后永远都不会有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了为什么前天程芳去店铺的时候,往生符无论如何都燃烧不起来了。
她本来就还活着,活人又怎么能去往生。
但是有一点,我依旧想不明白,程芳这个编制的梦做了近十年,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梦里会出现了我。
她又是怎么找到那个店铺的。
我把内心的疑惑跟封青冥说了,他过了许久,才说出来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万物生灵从出生就天生天成有一条宿命的规律,但是命运也并非是一层不变的,如果有细小的地方出现了偏差,可能最后就会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你的命从小就被篡改过,或许,她原本命里在这个时间段就应该遇到你也说不定。”
封青冥说的话太过于深奥,我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但我还是能大致清楚。
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一笑,我想,可能这就是我的命运。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而这也是我在店铺里最后一天。
因为殷老头今天从看守所出来了,我特意的去了一趟,除了把钥匙还给他以外,最主要还是找黎彦修。
他说我离开的那天晚上,那对夫妻出事了。
因为我走的时候,嘱托过黎彦修不要打搅程芳,让她安心的睡觉。
那时候因为警察在,程芳睡的很安稳,警察也给郑兴辉做了开导,但是那小子表面对警察客客气气。
但是等半夜警察离开后,他就因为不爽家里进来这么多男人,让程芳身上沾染了别的男人的气息,又开始新一轮的毒打。
她惨叫着躲进厨房,灶台上烧着一壶水,郑兴辉举起棍子的时候打翻了炉子,滚烫的开水劈头盖脸泼在他脸上。
他倒在地上惨叫,程芳惊讶地发现,原来以前以为那么恐怖的一个人,被伤害的时候也会发出惨叫。
原来他的身体也是这么脆弱的,原来他也是会疼的,那他为什么要把这些疼痛强行加诸于自己身上呢?
程芳积累十几年的委屈,羞辱和毒打,在这一刻爆发了,用郑兴辉经常用来扎她手臂的那把剪刀,戳开了他的喉咙。
我听完以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这样做的话,她可能后半生都毁于一旦了。
但是这件事后续发生了很多,这个案子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妇女权益保护协会奔走呐喊,为她找了最好的律师。
也有她的邻居上庭作证她常年遭受家暴的事实,最终判决她三年缓刑。
爱心人士定期去给她开导,她花了三年才走出了阴影,第一次拿起粉底,仔仔细细把脸上的皱纹遮掉,穿上最喜欢的红裙子,走到了阳光下。
一家公益机构控股的小酒店给她一份工作,一开始只是清洁工,但很快人们就发现,她对酒店运营事务十分熟悉,各种突发事项处理得井井有条,她被安排到了大堂经理的位置。
有人问她:“你从哪里学来这么多酒店管理技巧?”
她想了想,笑着说:“大概是梦里吧。”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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