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工也对我说过,鬼船渔夫’是沅河最邪的东西,我能安然无恙回来,是因为它钓到了东西、所以保住了性命……
我相信,鬼船钓到“东西”就是那两条人命,而这完全是白衣女工促成的。
可是……如果当晚鬼渔夫的“愿心”无法完成呢?
那么,是不是我就得死在“鬼船”之上?
白衣女工也告诉过我,那两个外地人是人贩子,他们死有余辜。
要真的是这样,我心里还好受点,就算受因果业障,但如果不是呢?
毕竟我根本就不了解。
在我沉浸思考的时候,这时候戏台老板已经拿到了自己的工钱,跟老村长说话时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现在多想这些也毫无意义,看到戏台老板要离开,刚开始我拆戏台我就看到他们停了一辆中巴车。
我问了戏台老板,听他说要去隔壁县,但是要经过市区,我就问能不能捎一程,老板很爽快就同意了。
跟大涧村这些村民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村子后面会不会发生其他事,这也不是我关心的。
临走时候,我抬头看夜空一眼,原本的毛月亮微微泛着红光,空气里弥漫了一种不详的征兆。
来到村口,那辆中巴车虽然破旧了些,但好在座位足够。
上车后我数了下,车里加我正好八个人。
我坐最后一排,在刚坐下来以后,没想到那个穿白裙的姑娘,竟然走到我面前,指了下靠窗的位置,她问我:“让我坐里面,好不好?”
我微微一笑!将腿挪开,等她坐进去后,想和她打招呼。
但是她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我到嘴边的话一下又咽回去了。
白裙女孩坐下来,目光就放在了车窗外边,将布包打开,想要整理一下里面的东西。
“你是女道士?”
我抬起头,这时候白裙女孩目光已经放在了我的布包上,不知道是怎么,她眼神里居然闪烁出一丝阴霾。
忽然之间我决定不太对,因为她目光紧紧的盯着我手里拿着的符纸。
我不在意的回答,“算是吧。”
白裙女孩不经意的往旁边挪了挪,也不在说话,只不过离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中巴车发动后,沿着黝黑的土路颠簸,车上气氛很热闹,大伙都在议论下场的演出,还商量到城里,吃什么夜宵。
我坐在最后一排,刚开始没说话,等车开到公路上之后,我把布包拉链合上,身旁的姑娘竟然开口问我。
“我唱戏好听么?”
她说话声音的确好听,可戏唱的真不敢恭维,很明显的五音不全,当然,这种话肯定不适合说出来。
笑了下,我说:“挺好的,就是那曲子听着怪渗人!”
姑娘伸手抹了下脸上的发丝,咧着嘴轻笑道,“我自己写的!这其实不算渗人!我还有更恐怖的呢,不信你听!”
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白裙女孩就自个轻唱了起来:
“尸灰撒满天,灰下三人影,染红血棺泪洒青天……”
我头皮一麻,急忙劝她道:“别唱了!大晚上的,不太适合听阴戏。”
那姑娘抿起嘴角,转过头不再说话,月光透过车窗撒到她脸上,倒映出一片惨白。